“王爷!”
伴随着一声高喊,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一把推开书房门闯了进来,带来一阵寒风冷雪。
身穿锦袍的英俊男子坐在书案之后,低头看着一份战报,闻言抬起头,冷冷道:“何事如此慌张。”
那管家打扮的男人扑通一声跪下,一个头磕在了地上,大声道:“王爷,王妃要生了。”
“当真!”锦袍男子霍然站起,快步绕过书案,大步朝外走,道,“稳婆和大夫都到了吗?”
那管家打扮的男子见自家王爷就这么出去,连忙一边回答说:“王爷放心,都准备好了。”一边快速拿起挂在一旁的披风追上锦袍男子,将披风披到对方的身上,“雪还没停,王爷您小心着凉。”
空中鹅毛大雪纷纷而落,雕梁画栋的王府被镀上了一层洁白,那梅花开得正好,却被压弯了枝头,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寒冬的冷冽,刮面生疼。
华服男子微微点头,抬手紧了紧披风,顺着平日里下人才走的小路大步朝后院赶去,因为,这样会近上一些。
管家打扮的男子跟在后面,不经意间抬头看向自家的王爷,心中暗叹,人说北岳国安国王岳任平爱妻如命,不是没有道理的。
堂堂北岳国安国王,身为当今圣上亲弟,执掌北岳国五成的兵马,不知有多少大家小姐想入他的后院,哪怕是当个侧妃。
可惜,安平王今年二十有八,后院却只有王妃一人,尽管王妃入府五年不曾有孕,这后院也未添一人。
如今王妃要生了,这王爷竟是心急至此,走了下人才走的小路,怕是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唉,着实让人感叹。
思索间安国王岳任平已然到了王妃的门外,却被守在门外的稳婆拦下,“奴婢见过王爷,王妃如今正在生子,您不便进去。”
岳任平严肃着一张脸,冷冷道:“记住本王说的话,全力保住王妃的命,若是孩子没了,王妃活着,本王不会怪罪你们。可若是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不用活了!”
“是。”那稳婆浑身一抖,额头滴下了冷汗,连忙应是。
岳任平缓和了语气,道:“当然,若是母子平安,你们的赏赐,绝对少不了。”
“是,王爷放心,奴婢等一定全力以赴。”那稳婆应下,转身进入了房间。
房门在面前合拢。
岳任平抿了抿唇,面上虽然还算镇定,但他的右手已然握紧,隐隐发抖。
“王爷。”那管家小心翼翼地出声。
岳任平有些烦躁,侧头看向他,语气不善道:“有事?”
管家低着头,低声道:“陛下曾言,王妃生子之时,要告之于陛下,陛下要亲自前来。”
岳任平一愣,道:“不错,我竟是忘记了,速速派人前去告知皇兄。”
“是。”管家应下,转身快步离开。
君王来看臣子的子嗣降生,那是很奇怪的,一般的君王都不会做这种事情,弄不好就会让臣子生出猜忌之心。
再者,人家生孩子,你这尊大佛往那一站,人家是侍候你还是生孩子,所以,自古以来,君王来看臣子生孩子的,基本没有。
由此可见,当今皇帝岳任广和岳任平的兄弟之情可不是假的,这在残酷的皇室之中着实难得。
一个时辰后。
一身锦袍,带着侍卫的英俊男子匆匆而来,在他身边,还跟着一名十三四岁大的华服少年。
岳任广和岳任平皆是前任皇后所出,只不过并非是双胞胎,岳任广要长上两岁,故此,两人的长相虽然相似,但区别还是比较明显。
“臣弟拜见皇兄。”岳任平朝来人躬身行礼。
而在这院落中的其他人却是齐齐双膝跪地,高声道:“我等……”
“免礼!”岳任广挥手打断了众人,道,“莫要大声喧哗,以免扰了弟妹。”
众人的话被生生堵了回去,互视了一眼,只能纷纷起身,恭敬地侍立在一旁,心中却在感叹,陛下和自家王爷的感情可真不一般。
岳任广带着身边的人走到岳任平的身边,跟在他身边的少年朝岳任平躬身行礼,道:“皇侄拜见皇叔。”
“太子不必多礼。”岳任平微微颔首还礼。
“三弟。”岳任广此时才开口,“弟妹的情况如何?”
岳任平叹了口气,面露忧色,道:“不知,一个时辰前管家来报说音儿要生了,臣弟来时便被稳婆挡在了产房之外。”
岳任广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岳任平的肩头,笑道:“三弟不必太过担忧,弟妹乃是习武之人,身体本就比那一般女子康健不少,此次又是首次生子,不会有事的。”
岳任平又叹了口气,点头道:“但愿如皇兄所言。”
天上的雪还在下,岳任平和岳任广一个当朝安国王,一个当朝皇帝,就这么冒着雪,站在了产房的门前,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王爷!陛下!快看上面!”忽然有一奴仆轻声唤道。
岳任广和岳任平闻言全都抬起了头,这一看,不由全都瞪大了眼睛!
却见那产房上空狂风席卷,雪花盘旋,飞速朝中心处聚拢,渐渐形成了一只大鸟的形状。
那大鸟翼展足有十余丈,麟前鹿后,蛇头鱼尾,有长长尾羽,龙纹龟背,燕颔鸡喙,展翅而飞,盘旋空中。
岳任平和岳任广齐齐惊呼:“凤凰!”
看到这一幕的众多下人也都傻了眼,总听说某某家孩子诞生之时伴随着吉兆,或是龙凤托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