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岳倾寒自小炼体,换了一般的女子,不,换了一般的男子,就这一下,怕是能磨掉一块肉,露出指骨也说不定。
幽兰一下就红了眼眶,对于她们这四个丫头而言,岳倾寒不光是她们的主子,是她们的郡主,还是这世上对她们最好的人。
乍然看到这样的伤势,那股冲击力,幽兰的心脏不自觉地就是一抽。
寒梅反应最快,直接打开了那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几个小瓶子和包扎用的白布,道:“夏菊,热水。”
夏菊手中正端着一个铜盆,铜盆上方有热气缭绕,闻言她快走几步,将铜盆放到了桌面上。
寒梅立即取出那铜盆中的手巾,拧干后小心翼翼地给岳倾寒擦拭五指上的伤口,那动作之轻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给情郎擦拭伤口。
幽兰则打开那些小瓶,待寒梅擦拭完毕,迅速将伤药洒在了岳倾寒五指的伤口处,然后用白布条细细包好,道:“郡主,近日伤口不能沾水,最好也不要再持兵器,这样才能好得快些。”
岳倾寒微微点头,笑道:“好,我知道了。”她看了看这四个丫头,虽然极力掩饰,眼中却都带着疲惫,“今日你们都上了战场,都累了,我这里不用伺候,你们回去休息吧!”
梅兰竹菊几人互视了一眼,幽兰道:“郡主,奴婢等想先帮您沐浴。”
岳倾寒笑了笑,知道不答应这几个丫头是不会走的,便微微点头,道:“好。”有时候啊,她拿着四个丫头也是挺没办法的。
一日之后。
一声鹰啼,一只大鹰从天而降,落入了落雁关内。
安国王岳任平听到鹰啼声就从房间内快步走了出来,见到那只大鹰落下,他连忙伸出手臂,那只大鹰直接落在了他的小臂上。
岳任平笑着伸手摸了摸大鹰的羽毛,才从它的爪子上摘下了一个小竹筒,笑道:“辛苦了。”
大鹰低鸣了一声,双翼一展飞到一旁的一棵大树上停住,悠闲地用鹰嘴梳理起了它的羽毛。
岳任平笑了笑,打开小竹筒,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纸卷展开观看,待他看完,不禁哈哈大笑,道:“来人,请王将军他们过来议事。”
院外的亲兵当即应是,快步离开。
两刻钟后,岳任平和上次那六名将军坐在了前厅里。
那六名将军的座位和上次一样,这次,率先说话的还是那名坐在左手边第一位的将军,他道:“大帅,不知大帅找我等前来有什么吩咐?”
岳任平满脸笑容,他将手中的消息递给他,哈哈笑道:“你们看看,这就是我的女儿,损失不到一千人,用时不足十日,淮阳城已被拿下!哈哈哈!”
此时的岳任平哪还有一点当朝王爷,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样子,那笑得嘴巴咧开,和村头二傻子没一点儿区别。
好在那六名将军都被他说的话给镇住了,也没人关心他们家大帅现在的笑容有多毁形象,才算是保住了他的面子。
左边为首的将军接过消息细细看了一遍,越看他就越高兴,看到最后,他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道:“不愧是大帅的女儿,不愧是凰歌郡主!真厉害!哈哈哈!”
那右手边第一位的将军见他如此,心中好奇的就像是有猫在挠一样,直接起身,一把将那消息抢了过来,细细观看。
待看完,他也不禁面露喜色,笑道:“真不愧是凰歌郡主,这下,淮阳城一破,我倒要看看那杜海清还能有什么办法!”
说话间剩下的四名车骑将军也都看完了消息,全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纷纷夸赞起了凰歌郡主。
岳任平笑得更灿烂了,六位将军陪着他笑,好半天后,岳任平才收住笑容,摆摆手道:“好了,我们现在说正事儿!”
闻言,那六名将军全都肃了脸色,还是那左手边第一名将军道:“大帅,有何吩咐,您下令就是!”
岳任平微微点头,道:“淮阳城一破,南陆国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劣势,杜海清必会派兵支援林兴。”
众将都点了点头,岳任平继续道:“但是,南陆有多少军队,相信你们都有数,相比于我们北岳要少上十万左右。约在八十到九十万之间,除去留在个个城池守城的兵士,剩下的应该在六十万到七十万之间。除去杜海清的四十万,淮阳城的八万,还剩下十万到二十万。这个数字不算少了,但距离此地都不近,远水解不了近渴。杜海清必会先抽调落雁山下的南陆兵去支援林兴,然后在调兵来此。”
众将的眼睛都是一亮,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的将军道:“大帅,您的意思是,趁着杜海清调兵,我们去偷袭。”
岳任平道:“是也不是,杜海清此人,从前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几次交手,可以看出此人绝非无能之辈,他要调兵,一定会想到我军要偷袭,必会有所防备,所以,我们要……”
又过了一日,杜海清终于也接到了淮阳城被破的消息。
此刻,南陆中军帐内的气氛十分凝滞,安静的空气中仿佛藏着冰渣子,所有人的身体都紧绷着不敢放松。
杜海清的脸色极为阴沉,他看着下方的众将道:“诸位,淮阳城被破,你们谁愿意带兵支援林兴?”
他顿了顿,道:“如果让北岳的凰歌郡主率兵来到落雁关,后果如何诸位应该都清楚,所以,此次支援林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帐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