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好几名将领看了半天的热闹,到这,有一名将领上去就给了陈松后背一拳,怒道:“你说谁是牝鸡呢?是不是欠揍?”
陈松反应过来,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发出啪的一声,赔笑道:“是我嘴贱,我嘴贱,我说错话了。”骂的太爽忘乎所以了。
那将领笑骂道:“这次饶了你小子,”说着揽住陈松的肩头,“走走走,我们去吃肉,去吃肉!”
“好,去吃肉!”陈松哈哈大笑,也勾住那将领的肩膀,两人哈哈大笑着快步离去。
原地只留下关力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嘣嘣响,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其余将领见此,纷纷摇头离去,这关力,志大才疏,心胸狭窄,看不清形式,可叹镇北将军一世英名竟有这么个儿子,实在是,虎父犬子。
中军帐中。
岳倾寒整个人软靠在帅位上,缓缓开口,声音中满是疲惫,她道:“一张弓,在将它拉满的时候,它能爆发出来的力是最大的,就像南陆军。而想要废掉他们,要么,以绝对实力将弓弦拉断,要么,等他这一箭射出,趁着它放松的瞬间扑上去,将它毁灭,燕子,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百里燕沉默了,她看着面前露出疲惫神情的凰歌,心中不由一痛,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岳倾寒微微仰起头,有湿润的液体从她的眼角流下,她喃喃地道:“燕子,这是我必须做出的选择。”
那么多北岳兵士的死亡,她比任何人都心疼,因为,是她,亲手把他们送上死路的。
百里沙曾经对百里燕说过,不要相信女子无论如何都需要男人来保护来呵护来疼惜,因为女子一个人活太累的屁话。
因为这世上无论是男是女,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都有脆弱和疲惫的时候,都有需要被人安慰的时候,只不过强者安慰自己,弱者请求别人安慰。
在百里燕的心中,凰歌强的根本不是人,可她,如今也露出了疲惫的神情,看着那么多北岳兵士因为她的一道命令而死,她的心,也是疼痛不已的吧!
可她身为一军主帅,想软弱也不能软弱,她必须立在这里,像一根定海神针般立在这里,永远无法退缩,因为她退不起。
“凰歌。”百里燕唤了一声,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是极力隐忍着哭腔发出的声音,“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岳倾寒的嘴角微微弯起,她低声道:“燕子,谢谢。”
此时,在林兴城南城门外三十里处的一片树林中。
“报!”一名斥候单膝跪在常青和徐瑶的面前,“我军对林兴城的强攻于半个时辰前结束,我军已经收兵回营。”
常青看了徐瑶一眼,徐瑶微微点头,常青道:“好,传令下去,全军休整,酉时出发。”
“是!”斥候应是,迅速离去。
待那兵士走了,常青也露出了忧虑之色,他对徐瑶道:“徐将军,你觉得今夜之事可能成功?”
徐瑶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能否成功,不是我们该考虑的,我们只要奉命行事即可。”
常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悻悻地闭上了嘴,这个徐瑶哪都好,长得漂亮又有本事,就是这性子,十足的闷葫芦,太无趣。
可他却没看到,徐瑶的眼中闪过了淡淡的笑意。
林兴城内。
林长戈的书房。
林长戈坐在主位上,淡淡道:“一张弓,当它被拉满时,就是它最强的时候,就像我们南陆军。而这个时候,若是想要破掉这张弓,要怎么做呢?”
坐在下手的林晨、林颖、熊阔和黄泰都面露思索之色,片刻,林颖道:“以巨力将它的弓弦拉断。”
林长戈微微点头,道:“不错,以巨力将它拉断,可是,北岳军根本不具备将我们南陆这张弓巨力拉断的实力。所以,岳倾寒采取了另一种方式,让我们将弦上的箭射出去,然后趁着弓弦放松的瞬间扑上来,将弓毁掉,这就是她今日一反常态猛攻我林兴城,不惜损失数千兵马的真正原因!”
下方四人的脸色都变了,熊阔忍不住道:“林将军,难道对方不是眼看夏蛮将军的援兵要到了,觉得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所以才强攻的吗?”
林长戈叹息了声,点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但纵观岳倾寒进入我南陆之后的一系列行为,可谓是有勇有谋,她是有可能想出让箭矢射出,趁机攻下林兴城这个主意的,所以,哪怕是只有一成的概率,我们都必须要防着,因为我们输不起。”
熊阔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林长戈所言有理,哪怕只有一丁点儿可能性,他们都要防着。
林长戈叹了口气道:“传令下去,今日午饭和晚饭全军上下给予肉汤,所有人不得懈怠,一定要盯住北岳的动静,一旦有变,立即来报!”
“是。”四人皆应是。
林长戈微微点头,摆了摆手道:“好了,诸位将军都下去吧!”
“是。”四人起身,快步离开。
无论各方如何安排,夜晚,终究还是到来了。
岳倾寒顶盔挂甲,坐在帅位之上,看着下方的北岳将领,冷冷道:“今夜之战,必须一战拿下林兴城,否则,一旦夏蛮十万大军至,我军就会陷入被动。”
下方众将全都严肃着脸色,齐声道:“末将等听令!”
岳倾寒微微颔首,道:“林鹰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