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倾寒嘴角弯了弯,道:“为何?”
寒梅偷眼瞟了自家郡主一眼,发现她嘴角含笑,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放了些心,道:“奴婢以为,若是将粮草烧尽,南陆兵败之后必会心生绝望,也许就会发疯猛攻林兴城,我北岳军必会损失惨重。还不如留下少许,给他们希望,让他们本就低落的军心愈发低落。”
百里燕听得都惊了,她忍不住地说道:“寒梅,想不到你这么聪明,简直都要成精了!”
寒梅无语,懒得理她。
岳倾寒却是面露笑容,淡淡道:“做得很好,我定会给你们记下这一功,来日,必有封赏!”
“谢副帅!”三个丫头都露出了喜色。
岳倾寒微微颔首,道:“你们现在随我追击南陆军。”
“是!副帅!”三个丫头点头。
岳倾寒这一追就是五天,由于行军时十分小心,速度极慢,所以,才堪堪追到当央城下。
速度虽慢,却也避过了不少夏蛮布下的埋伏,北岳军毫发无伤。
夏蛮本想挣扎一下,可是南陆军军心已溃,岳倾寒没费什么力就拿下了当央,继续朝瑞山进军。
与此同时,老国公百里沙也接到了夏蛮兵败的消息。
彼时,老国公正在行军,当他看完战报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脸上的褶子叠在一起,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
身边的一名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笑道:“国公,有何喜事竟然如此高兴。”
百里沙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他将战报递给中年男人,哈哈笑道:“徐真啊!看看,夏蛮兵败了哈哈哈!这下,杜海清割肉饲虎的计策彻底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老夫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身边的中年男人正是徐真,他怎么在这?原因很简单,不放心女儿徐瑶,加上老国公连哄带骗,也就出来了。
那什么不为灭掉南宫氏的北岳国出力,在女儿面前全是扯淡,徐直自打脸打得毫不犹豫。
徐真接过战报看了看,不由也面露喜色,道:“如此,南陆已失一半,我北岳灭掉南陆,指日可待!”
百里沙闻言哈哈大笑道:“借你吉言!”
远在皇宫之内的岳任广也接到了这个消息,高兴过后,他不免心中忧虑,请来了丞相梁庸商讨此事。
御书房内。
行过君臣之礼,岳任广请梁庸坐下,将战报递给梁庸大破北岳军自然是好事,但朕总觉得,南陆不会坐以待毙,势必还有后手。”
梁庸将战报看完,不由面露笑容,道:“陛下英明,臣以为,南路君王一定会有后手来应对。”
岳任广道:“那爱卿以为,南陆会如何应对?我北岳又该如何应对?”
梁庸笑道:“内外齐动,”他摸了摸胡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内,他们必会下重兵守住南河天险,能守一时是一时。与此同时,他们定会传信给朔国和西面的那三个小国,许以重利,让他们来攻打我北岳,从而逼迫我们北岳退兵。”
岳任广微微颔首道:“爱卿所言有礼。”
梁庸笑了笑,道:“至于对策,老臣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对策,只能是抽调个个城池的兵马前往边境坚守。”
说到这,梁庸偷眼看了岳任广一眼,小心翼翼道:“还请陛下恕臣直言,一旦开战,即便我北岳早有准备,怕也会陷入劣势,不过,若是能有皇子愿意前往压阵……”他又看了岳任广一眼,见他微微皱眉,便闭口不言。
作为老臣,当今陛下岳任广有什么优点,有什么缺点,是个什么性子,他自然是清楚的很。
岳任广对亲情有一种幼稚的向往,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让皇子去前线,绝对是触到岳任广的逆鳞了。
但作为重臣和忠臣,梁庸还是硬着头皮提了一嘴,但也仅仅是一嘴,多了就不能再说了。
岳任广皱着眉头想了想,半晌道:“按照池的兵马到边境上固守,至于皇子压阵之事,再议。”
梁庸点头称是。
落雁关上。
接到战报的岳任平哈哈大笑,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台,露出满口的牙,看上去活像是个二傻子。
好在这院落中除了他以外只有一只鹰,也不怕丢了他北岳安国王的面子。
笑了半晌,岳任平才收住笑容,朗声道:“来人,去请几位将军到此议事。”
“是!”亲兵应是。
岳任平仰头看了看天,眼中还有笑意,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比爱女名扬天下、光芒万丈更让他高兴的事情呢?没有!
岳任平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平静下来,抬步朝议事厅走去,他必须将这件事情告诉落雁关内的所有北岳兵士。
落雁关上粮草不缺,但是水呢?岳任平看似稳如泰山,实则心中一直很忧虑。
落雁关上确实有水井,但水井的源头早已被杜海清命人堵死,他们现在喝的水、用的水,都是他们被困时带上来的水和几个水井中残留下来的水,并不多,若是再这样下去,水一旦耗光,北岳军不战而败。
不仅如此,还有一点,被困就是被困,无论有什么计谋和布置,下面的兵士们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在这日复一日的被困当中,北岳的军心也不免受到影响,可以预见的,时间越久,影响就会越大。
所以,无论是从哪方面考虑,岳任平都必须将夏蛮兵败,岳倾寒即将到达落雁关下的消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