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李星冷的跟前向着他施了一礼,李星冷没辙,只得抬手虚拖一下免了三人的礼,并让三位坐下。
坐下之后,李星冷便看着使者关心的问:“看你们的装束和打扮是从邯郸城赶来的,可是邯郸有什么战事动向?”
使者道:“不是。”
李星冷闻言垂下了眼睑,倒也不再问什么了,只因他觉得他与他们无甚话可说。
本来么,这三人去往何处,又有何事,他本就不关心,刚才一问也只是出于对战事的关心,如今听到使者说并未有战事的动向,他便默然不语了。
不料想使者却是看着李星冷关心的问:“请问李将军这是要去往哪里?”
李星冷虽然讨厌这种应酬,但人家开口问了,而且语气还如此的礼貌,他不回答,倒显得他无理又无情,便耐着性子回了一句:“回邯郸。”
使者问言与另外两名士兵对看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顾忌。
李星冷虽未抬头,却也知道三人的表情,不禁感到奇怪,知道这三人一定有什么事是关于他的,只是他们未说,他也不想问。
他静默了一会,抬头,看着三人道:“三位既是远道而来,又是有要事在身,星冷不便挽留,也不便大举设宴款待,就桌上这点小菜小酒,招待一下三位。星冷暂行告辞!”
他说着正要带着赵凌和秦王政离开,谁知使者却是焦急的唤了一声:“李将军留步。”
使者看到李星冷重新坐下,这才说道:“李将军,我这次是领了王上的军令而来,军令内容是什么,恕我不能向你直言。
但有一点,我却还是要向你言明,在未来几年内,李将军都不能进邯郸城,只能在代郡生活。”
“哦?”李星冷甚感意外,他知道这一点肯定是在军令里面,但他却不知道王上会何会颁这样的一道军令。
虽说他搞砸了六国的合纵攻秦之计,但有他的父亲坐镇邯郸城,便能够阻挡秦国东进和北进的机会,而李星冷又是邯郸守城将领。
如果王上因为他搞砸了六国合纵攻秦之计,而把他和父亲同时调离邯郸,去往代郡驻守的话,这将会是最愚蠢的作为。
他默然片刻,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与使者商谈,便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我知道了,多谢相告!”
他说着站了起来,这才带着赵凌和秦王政离开了。
他们回到李星冷的房间,重新叫了一些菜,李星冷因为心情有波动,便叫了一壶米酒。
他一边喝酒,一边想着心思。
赵凌默默地陪在他的身旁,全程做了一个空气人。
既然赵凌和李星冷都不说话,作为奴才的秦王政就更不说话了。
只是他的内心和李星冷一样翻滚沸腾。
只可惜这里不是在咸阳,若是在咸阳,他一定会大肆庆祝一番,如果可以,他还要对李斯好好地嘉奖一番。
他想到深处,脸上却越发的平淡,跟平时一样,任谁也无法从他的面上看到他的内心激荡翻涌,哪怕是近在咫尺的李星冷也觉察不到分毫。
这一晚,三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地对坐到半夜,直到李星冷有些醉意,他才连忙收拾心情,控制了想要一醉方休的欲念。
他抬起眼,看到赵凌依然精神良好地睁着漆黑宁静的眼眸看着他,他的心微微波动了一下,这么美的眼睛,又是如此宁静地守候着他,此生能如此被一个女人静静守候,夫复何求?
他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看着赵凌道:“明天我们要回代郡,你可愿意?”
“我愿意!”
李星冷微微一笑:“既是这样,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好!”赵凌站了起来,向着李星冷施了一礼,与秦王政向着门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听到李星冷在后面唤了一声:“赵凌。”
她不解的转过身,看到油灯下的李星冷非常温柔,带着一丝令人炫目的笑容:“回到代郡,我们即刻拜堂如何?到时,我一定会给你全城最好又最隆重的拜堂仪式。”
赵凌从来没有听过情话,但没听过并不等于没知识。
她知道男女相爱,男人都会向女人表达爱慕之心,表达的时候有的露骨,有的含蓄。
特别是诗经里的男女之情,更是有千奇百种的表达方式,但无论哪一种表达方式,都没有李星冷现在说的情话让她感到震撼。
便流下感动的泪水,看着李星冷问:“我这么丑,配的上你的盛情吗?”
李星冷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赵凌的身边,停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看着赵凌道:“我从来就不在乎你美与丑,我只在乎我不够好,能不能够让你幸福而又快乐地跟着我。”
赵凌笑了,她的笑是很美的,即使有僵硬的青色面具遮盖,她的笑也是很美的:“这几天跟你在一起,是我一生中最快乐又最幸福的时光……”
秦王政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猛地一转身,快步离开了李星冷的房间,向着外面的院子里走去。
此时的院子空无一人,夜色深沉,但一片银装素裹,却点缀了院子的风景,也给漆黑的夜景带来光明。
他在院子里踏着积雪,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郁闷烦躁的心情似乎得到了缓解。
他悄悄地飘了一眼李星冷的房门,正好看到赵凌从里面走出来,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刚才听着李星冷和赵凌的对话,他以为,他们两个人互相许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