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筋疲力尽的白马义从,相继被斩与马下。
他们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也不忘呢喃着他们的誓言:“北凉军,杀!”
“北凉军杀!”
一位被包围的白马义从,一边嘶吼着,一边将对面的黑衣大汉斩杀。
接着,一位黑衣大汉便一刀砍在了他的脑袋上。
“咔嚓!”
那锋利的弯刀,竟然硬生生的被他的脖子给卡住了。
“我汉家儿郎的骨头,永远比你们突厥杂碎的弯刀硬。”
这位白马义从,一边嘶吼着,一边朝对面黑衣大汉的怀中扑去。
他手中的大刀,更是顺势刺入了黑衣大汉的腹部。
“北凉军,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滚烫的鲜血瞬间便顺着他的脖颈pēn_shè而出。
面对这一幕,柳墨浓和她周围的黑衣大汉瞬间便惊呆了。
他们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深深的震撼!
战斗到现在,这数百白马义从带给他们的震撼,早已超出了他们对大唐将士的认知。
这还是大唐的将士吗?
不是!
他们不是人,他们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这个念头,在众人的心头不停的徘徊着。
此时,数百白马义从,已经战斗到不足百人了。
而柳墨浓带领的数百黑衣大汉,也已死伤过半,如今活着的也不足二百人。
再看看突厥铁骑,早已不足两万了,死伤了近数千人。
那满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写满了无尽的凄凉。
“北凉军,杀!”
沈浪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手中的亮银龙胆枪随之将一位突厥铁骑的脑袋砍下。
而接着,一把锋利的弯刀便狠狠落下了他的肩头。
伴随着那钻心的剧痛,他的身体不由一晃,险些坠马。
“给我去死!”
沈浪面目狰狞的嘶吼一声,亮银龙胆枪顺手便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身体。
那强大的惯性,直接刺穿了他的身体,将他狠狠的钉在了大地之上。
沈浪紧紧攥在手中的亮银龙胆枪,身体弯曲,大口的穿着粗气。
此时,他也是筋疲力尽了。
“噗嗤!”
“噗嗤!”
紧接着两把锋利的突厥弯刀便相继落下了他的后背之上,那皮开肉绽的声音传入耳中,让沈浪是苦笑不已。
“去死吧!”
他猛地停止自己的腰杆,手中的亮银龙胆枪从尸体上拔出,转身便横扫而出。
“噗嗤!”
“噗嗤!”
随着两道鲜血pēn_shè而出,亮银龙胆枪直接带走了两颗突厥铁骑的人头。
“快冲出去,和将军汇合!”
“北凉军,杀杀杀!”
“保护将军,杀出去!”
仅剩的七八十白马义从,一边大声的嘶吼着,一边朝沈浪的方向杀去。
沈浪看着周围仅剩下的几十位白马义从,眼眶瞬间便湿润了。
三千白马义从,随他踏雪北征。
此时才不足半月,几乎全部战死沙场。
如今三千白马义从已不足二十人,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悲?
此时,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内疚。
纵使他有神技神不死不休,可以将白马义从的数量补充到三千人。
可是这些战死的白马义从,在他的心中不是杀人的利器,而是和他并肩作战的兄弟!
每一次开启神技不死不休,召唤出来的也不再是之前和他并肩作战的兄弟了。
阴阳两隔,在神技的帮助下见一次面。却只有无尽的杀戮,不停的战斗。
他甚至都没有和他们好好畅谈过、大醉过,更没有记住他们那一张张陌生的脸。
看着那尸横遍野的战场,那所剩无几的白马义从,沈浪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和内疚,伤心和悲凉!
“将军小心!”
随着一位白马义从的嘶吼声响起,只见一把冰冷的突厥弯刀便到了沈浪的头顶。
只见这位白马义从嘶吼一声,便奔着沈浪扑了上去。
“噗嗤!”
随着一道皮开肉绽的声音响起,他死死的把沈浪给护在了马背上。
“将军,你一定要活下去,为我们报仇!”
这位白马义从的话音还未落下,便瘫软在了沈浪的身上。
“将军,快走!”
旁边另一位白马义从,一边嘶吼着,一边将沈浪周围的两名突厥铁骑斩与马下。
而他,也被那砍来的突厥弯刀砍掉了一臂。
“今生能追随将军,虽死无憾!”
他晃动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仰天嘶吼的咆哮着。
那还未彻底断去的臂膀,鲜血淋淋,在寒风中不停的摇摆着。
只见他挥舞着手中的北唐刀,便奔着那黑压压的突厥铁骑冲杀而去。
“北凉军冲锋!”
他嘶吼着,咆哮着,一刀将一位突厥铁骑斩与马下。
接着,无数的突厥弯刀落到了他那早已摇摇欲坠的身躯之上,将他砍翻落马。
“将军,你要活着。”
他凝望着沈浪的方向,微笑着,呢喃着,缓缓结束了他这短暂却不平凡的一生。
“快点护送将军离开!”
“我来断后,你们先走!”
白马义从仰天嘶吼着,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挡在了沈浪的身前,拼命的诛杀着对面的突厥铁骑。
可是,如今他们已经不足十人了。
如今,他们早已是强弓之末了。
他们怎么抵挡的了数不尽的突厥大军!
沈浪看着身边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