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看着一亭从山洞中走出来,霎时面露喜色,纷纷想要靠前与她问候。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破欢乐的氛围,道:“你是谁?”
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具是一惊,问得莫名其妙,这不就是小师妹吗?还需要细问。显然这个人并没有看他们,而是笔直地走向一亭。
一亭眼神有几分迷惘,带着几分懵懂,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好一会儿,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众人的目光都有些复杂,看回一亭哪儿,就显得有些不自在。特别是老十三,正在回避一亭的目光,也不愿和其他人对视。
一亭抬起手臂,转动手腕,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双眼睛似乎霎时间恢复了清明,露出几分顽皮加惊讶,道:“二师兄,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你最最最疼爱的老十九呀!”
二师兄走了过来,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露出个欣慰的表情,似乎在说,还好是你。
一只杂毛山老鼠此时从洞中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似乎吃了什么,还一个劲儿地打着嗝,动作熟练地沿着一亭的小腿,大腿,腰,胳膊顺势到了肩膀上,打了个呵欠,卷起尾巴,缩到肚皮之下,竟然开始呼呼大睡。
众人好奇的目光停留在山老鼠身上又移到了一亭身上。二师兄看了看一亭的面色,沉声道:“你的功力又一步精进了。”
本来这句话应该是众人欢呼之声,现在听起来却有点沮丧。一生一死,如人生百态,苦乐交替,实在不知前途何处。
“小师妹,你怎么那么厉害,出去不过区区两年,功力就已经精进到如此境界了,看来我们做师兄的也不能原地踏步了。”说话的是十一,这家伙没心没肺,还能开玩笑,众人却实在都笑不出来。只是微微露了露牙。
逍遥老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道:“十九,这边走。”
一亭还没来得及和众位师兄问号,就被师父给拎走了。脚步虚沉交替,跟着师父的残影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一间空间较大的石室,中央依旧是一张寒冰床。
逍遥祖师北向而立,似乎有些出神了,一亭不敢打断。直到逍遥祖师在此开口道:“你可知道功力为何突飞猛进?”
一亭答道:“徒儿修为有限,不过达到三层,已经是属于力竭了。这一次竟然一次性突破到四层中段,实在是匪夷所思。”
师父道:“以你的修为确实达不到,可若是说你身上这位的实力,就不止于此了。”
一亭将目光移向山老鼠,这小东西不就是她从神龛所在洞穴带出来的一个成了精的山老鼠,难道还有什么与众不同。
师父道:“若是论资排辈,它的辈分尚在你我之上。你可知祖师创建逍遥派之时,有一挚友,与他同时修道,有大造化。然而在逆天改命之时,触动天怒,引来天雷,将身躯劈成焦炭。然而灵魂却没有消散,聚集了百年功力,反而浑厚。魂不可离体,离题之魂受不住世上的阴风刮骨。因而祖师为了给他找躯体煞费苦心。祖师仁善,不肯杀生,于是将近一日都不曾找到合适**,然而天色将尽,若是再找不到,就要看着好友再死一次。正当时,祖师遇到一只魔物,此物力大无穷,修为深厚,简直是挡住了祖师的去路。就算收拾了这蠢物也无法在时间之内,为挚友找到一具合适的躯体。师祖灵机一动,想到用着魔物的躯体来养魂。于是在魔物奄奄一息之时,将挚友魂魄注入躯体之内。挚友魂魄本就是人的百年道行,岂是魔物能够对抗的,瞬间就被吞噬干净。然而魔物魔性不可驱散,就算是在体内也会受到侵蚀。因而祖师利用道术将它的躯干化为一只山老鼠,与世间老鼠无异,相伴修仙。然而祖师的道心不如友人,在逆天改命之时,没能扛过,身死神消。这使得鼠友暴怒。先掌门无从入手,于是使用了一计。用同命魔兽来将鼠友的道行转走,将它榨干,困死。然而在老大渡劫之时,搅动了这天地之间的阴阳,将鼠友从沉睡之中唤醒。之后你就遇到了它。鼠友是你的救命恩人,它本可以利用你体内存有它的力量,对你进行夺舍,夺取你的**。然而它并没有。我原以为这些年它已经被魔化了,看来它的道心依旧。”
说完,拿出蛇胆,扔给山老鼠。这货别看装睡挺死的,一看到蛇胆,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猛地扑了过去。将蛇胆攥在手中,一口吞服下去,理也不理一亭,独自到一边入定。看得一亭一愣一愣的。这才相信师父这故事不是拿她寻开心的。
“大师兄,他成功了吗?”一亭想起大师兄的事,还没有得到师父和师兄们的消息。却见师父的脸色似乎瞬间就阴沉下来,看向她,有些痛苦留在他的眼中,道:“他已经不在人间了?”
一亭猛地惊了一下,眼泪似乎憋不住,要夺眶而出。师父露出这种表情,显然不是在和她开玩笑,可是一亭依旧是不敢相信,那么和蔼可人,谦谦君子的大师兄会无声无息地死了,在突破功力上面。难道他道心不坚?
“究竟发生了什么,师父,你告诉我呀?”
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表达,但是没说一段时间,师父还是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直到整个故事结束,他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是冷子山吗?是他?竟然是他?”
一亭想起师兄在山洞中推他离开的场景,每一幕都在救她,师兄是绝对不会有害她之心的。然而大师兄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