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回来?”岑暮晓不由捏紧了茶杯,右眼皮突突地跳了两下。
风诣之真的就这样消失了?
他独来独往惯了,除了药仙谷和泰山,她不知从哪找起,除了泰山弟子,她也不知向谁问起。
她想了半天,正如他所说,他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却一点也不了解他。
感情是相互的,她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实在是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又怎能打动他呢。
“自在瞻仙门他失踪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魏林嫣也是很沮丧。
她见岑暮晓失神发呆,撅嘴道:“我还以为他很喜欢你,没想到你在他心里也没什么特别嘛。”
岑暮晓垂下眼帘,自嘲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是啊,人生一大错觉就是以为他好像喜欢我。”
他说:“我喜欢你”这句话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所以,他会对谁说这句话呢,反正不会是她。
魏林嫣本是有些嫉妒风诣之只对岑暮晓好,才带着嘲讽的语气说话,却没想到岑暮晓毫不在意她话里有刺,竟然不反驳,倒让她心存愧疚了。
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看着岑暮晓,道:“你别难过,我已经让舅舅派人出去找了,我舅舅挺看重他的,不会放弃寻找他的。”
“天大地大,若他真想藏起来,或者他已经……”已经遭遇不测,又该上哪找,岑暮晓对此没有信心。
“呸呸呸!”魏林嫣皱了皱眉,“你少乌鸦嘴了,师弟天赋过人,修为境界比很多师兄都高,怎么会轻易受伤?”
岑暮晓强笑了一声,眼中数不尽的忧思。
她起身行了个平礼:“叨扰魏姑娘了,我该回去了。”
魏林嫣愣了愣,她虽然也很想找到风诣之,但不至于像岑暮晓那样亲自奔赴千里去寻找。
喜欢一个人就是如此牵肠挂肚的吗?
如果是这样,她扪心自问,她好像没有如岑暮晓那么泥足深陷。
从小到大,还没有谁不疼爱她的,她长得漂亮,又是掌门亲属,门派中的师兄师弟们,哪一个不是对她掏心掏肺地讨好。
她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却又看不上那些虚伪谄媚之人。
她第一次在于世恩殿内见到风诣之时,他一身白衣一尘不染,明明是一脸温和的笑相,神情却冷淡漠然,好似没有什么能让他放在心上。
从那刻起,她便认定这世上只有他能配得上她。
可是风诣之这个人貌若谪仙那般出尘,脾气却古怪得要命,永远对她持着不咸不淡的态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话也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
她对于风诣之更多的是不甘心吧。
魏林嫣见岑暮晓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担心她,“天色晚了,不方便御剑,不如,你明早再走吧。”
岑暮晓挤出一个笑容,用着感激的眼神看着魏林嫣,“不必了,我可以的。”
魏林嫣没成想会遭到拒绝,没好气地说:“那你现在就走吧,好心当驴肝肺!”
她顿了顿,又道:“有他消息了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你。”岑暮晓又真诚地行了一礼。
离开泰山后,她回到了自己房内。
她感到身心疲惫,上次身受重伤时都没有此刻这么累。
她觉得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话没有说清楚,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她。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便和一个人断了所有联系,她做不到这样狠心。
他看似那样在乎她,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吗?
如今,她又能怎么办?
她现在很矛盾,她安慰自己,风诣之的离开是有苦衷的,或许他真的有危险。
可若是这样,她倒宁愿他是故意离开的,没有特殊原因,只是不想再与她纠缠了。
至少,他还好好的。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门外人喊着:“小师妹睡了吗?”
是元朗还是元康的声音,这两兄弟不仅长得一样,声音也一模一样。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找她?
她打开门,顿了几秒,试图判断站在门口的是元朗还是元康。
门外人站姿挺直,应该是元朗。
元朗道:“小师妹去看看殊归吧,他又犯病了。”
岑暮晓心中一紧,“怎么会?”
以她瞬行的速度,去了趟药仙谷和泰山又回来,不过只花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并未离开很久,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
两人立刻向着易殊归的房间赶去。
元朗忽问:“你,今晚一直在卧房吗?”
他这是有所怀疑了?
岑暮晓试探道:“一直在啊,今天太累睡得早,先前睡着了,大师兄来找过我?”
“没有,殊归刚犯病,师娘就让我来找你了。”元朗边走边答。
两人行色匆忙,到了易殊归房间,门是开着的,他们就直接进去了。
聂春滢和郭怀阳早就守在了易殊归的床边。
聂春滢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刚哭过,易殊归的这个怪病没让她少操心。
她生易殊归时就难产,接生婆都说这孩子身体太弱,断言就算生下来也活不过八岁,她那时已是年近四十,这孩子来之不易,她说什么都不肯放弃。
最终,易殊归顺利诞生,也正如接生婆说得那样,他自出生起就体弱多病,直到岑暮晓的出现才转危为安。
可惜造化弄人,偏偏她不喜欢岑暮晓,而岑暮晓的心仪之人也不是易殊归。
她曾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