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晓上前探郭怀明的鼻息,果然没有一丝气息游动,“他……好像死了。”
风诣之眉头一凝,心生不解,他并未下死手,如果郭怀明死在他手上,他身上应该有伤才对,此刻他却并未感到疼痛。
不用魔神之力杀人就不会痛?
不对,刚才杀郭嘉的五个亲传弟子时,他是感觉到身上疼痛了的,只是他一直在忍。
“风诣之!我跟你拼了!”郭怀瑞愤然起身,发狂似地冲向风诣之的方向。
“自取灭亡。”风诣之眼皮没抬一下,困兽犹斗不值得他费一点力气。
郭怀瑞被他高傲的姿态激得怒火更盛,虚晃一招,猛地撞向岑暮晓。
众位掌门也认为他不足为惧,没人动身,只易寒说了句:“拦住他。”
押着郭怀瑞的几个弟子瞬移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他左右一甩,迅速震开了身边的人。
这爆发力,定是服用了生息丸!
正当风诣之准备出手时,岑暮晓拔剑刺去,一剑刺穿了郭怀瑞的腹部。
郭怀瑞瘫软倒地,瞳孔放大瞪着,嘶声叫喊:“我做鬼也不会,不会放过你们!”
岑暮晓微微颤抖,她对郭怀瑞的印象确实不好,但她不清楚她所遭受的苦难有没有郭怀瑞的一份,因此,她没有多恨他,杀他纯属自卫。
“我可不会让你有做鬼的机会。”风诣之眼见着两个阴差突然出现,朝他们使了个眼色。
两阴差互看一眼,齐叹道:“咱们回去吧……”
众人以为风诣之是说笑,迷茫地看向他,只见一缕似有若无的黑气钻进了郭怀瑞的尸体。
瞬间,地上只剩下一滩混着血水的灰烬。
众人瞠目结舌,噤若寒蝉,全场鸦雀无声,就连几位掌门都愣了片刻。
岑暮晓见过这种情形,自是没觉得奇怪,也知道风诣之此举是在杜绝郭怀瑞鬼魂魔化的隐患。
但是,他怎敢在众仙门面前如此张扬地使出这种邪性的招式?他是生怕众掌门不怀疑他么?还是吃定了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他并非没有弱点啊!
她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只见他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衣袍,没见他皱一下眉头,不似那日杀黑衣人时痛得厉害,所以他的病痊愈了?
他衣服的颜色接近于血色,她看不出他有没有流血受伤。
她记忆不全,但依稀记得他从前穿青衣的,让她无法将现在的他和泰山弟子风诣之联想在一起。
又或许,从前他潜入泰山另有所图,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她脑子一团乱,他还是她心中的他吗?
于世恩假咳了一声,将愣神的众人拉了回来,“敢问风公子,这是何术法?此前从未见过。”
风诣之淡淡然道:“教中机密,恕我无可奉告。”
他这般没所谓的语气倒显得是众人孤陋寡闻、不怀好意地窥探人家的修行秘籍了。
众掌门脸色心态各异。
于世恩被噎了一下,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掩饰窘迫,内心兀自不服,心道:“邪门歪道!年轻人就是浮躁嚣张!”
盛洛璃年纪小,又是女子,她平时看起来刚强坚韧,突然看见这种邪乎又血腥的场面,心里仍是有点发怵。
恒山弟子皆为女子,门派传承非世袭,女弟子入门后不可动情亦不可成婚,她决定回去后定要跟门中弟子们强调,远离这等看似俊朗无害的危险分子。
萧长渊吃惊之余乐得看见衡山人遭罪,只愿日后不要与轻尘教为敌,这次他本是跟着泰山行动的,有人带头动他才会动,绝不会瞎逞强。
易寒则是担忧起了岑暮晓,风诣之这等狠角色只要沾上必然无法脱身!
风诣之这一次站对了队伍,下一次呢?若他站在众仙门的对立面,后果将不堪设想!
易寒此次突然来到衡山一来是为了防止岑暮晓做傻事,二来便是因收到了匿名信。
他所带来的人不多,大多是庄夫子门下和外门弟子,他一向佛系,不求为华山争得多大的奇功荣誉,只求诸事顺遂,没有灾祸。
世间许许多多的道理、是非黑白他活了大半辈子并非不明白,而是为了门派安宁,他会为整个华山选择明哲保身的处事方式。
庄夫子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众位掌门在,他一个长老级别的人坐在底下不好插话,是以看了半天一直不言不语。
此刻,他终是忍无可忍,极为严厉地说:“修习邪道终将害人害己!”
岑暮晓一怔,庄夫子许久没说话,她差点以为他今天没来,他真是在哪都一个顽固模样。
听庄夫子一言,易寒刻意清了清嗓子,似是不希望他多言。
堂下的无极阁副阁主附和了一句:“风公子为何不解释?平白遭人误会岂不冤枉?”
坐他身旁的八字胡道长是逍遥谷谷主,他摸了下胡子,阴恻恻地说:“慕容副阁主,我看你是想说他心虚了吧?”
慕容副阁主脸色一沉:“孟谷主休要曲解我的意思!”
孟谷主呵呵一笑:“说出来的话就是给人听的,怪他人理解有误,自己何不把话说清楚呢?”
慕容副阁主怒道:“你……强词夺理!”转头向风诣之恭敬道:“风公子,在下绝无此意,实是好心提醒。”
据文轩所说,无极阁和逍遥谷当年围攻望天门那是头一份,这两个一门之主怎得相互不对付了?
岑暮晓心道:“孟谷主是个狠人,胆子真大!至于慕容副阁主,这么怂就别说话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