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晓无法再次使用瞬行出去,如果一用,便将所有噬魂魔带出去了。
噬魂魔已经抓伤她的胳膊,岑沛压根没有意识,认不出她,也在她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她忍着疼不躲开,任由岑沛啃着自己的胳膊,哽咽道:“爹,我是暮晓,我是暮晓啊!”
风诣之急道:“萧掌门,让你的弟子停下来!有人在笼子里!”
嵩山弟子听见有说话的声音,看见岑暮晓出现在笼中,纷纷讶异,但是萧长渊没发话,他们不敢停下来,笼子已被推向火堆。
萧长渊眯了眯眼,向火堆看,“这……她是怎么进去的?”
风诣之一甩手,大火顿时被黑气缭绕,只听呲的一声,火迅速被扑灭。
岑暮晓呛得咳嗽几声,拔剑劈开木笼,带着岑沛出来。
其他几个噬魂魔失去控制,疯狗一般飞奔着扑向各处。
萧长渊大呼:“快,开启阵法,拿下他们!”
嵩山弟子们立时朝着祭台施术,他们的指尖光华四射,光亮直冲云霄。
岑暮晓拽着岑沛,打算瞬移离开,一层淡黄色剑网陡然降下,她一顿,发现无法突破这层剑网。
她和一群噬魂魔都被困在剑网之中。
她捏诀控剑,趁其他噬魂魔没有大开杀戒之前,斩杀了除岑沛以外的噬魂魔。
一道火光闪过,一条小龙从岑沛的身上钻出,“晓晓,只要证明你父亲的意识是正常的,他们便不会为难他了,我待会试试钻进他耳朵里暂时控制住他。”
陆离不怕被凡间的火烧,原本打算趁着焚烧之际,包围住岑沛,来个金蝉脱壳。
结果,岑暮晓进来了,他只怪自己想在她面前多表现,想救出岑沛后直接将他带到她面前,没有事先告诉她这个计划。
岑暮晓愤怒地大喊:“我爹他是人!不是噬魂魔!”
萧长渊皱眉道:“你理智一点,你父亲早已亡故,你若执意带他走,便是害人害己!”
庄夫子脸色冷沉,喝斥:“岑暮晓,你爹和你杀掉的噬魂魔并无区别,他手上血债累累,你莫要为了已死之人是非不分!”
盛洛璃好言相劝:“他不是你父亲了,他现在只是噬魂魔,如若不除掉便会有更多像他这样的噬魂魔出现,你不会想看见有人和你遭遇一样的痛苦吧?”
岑暮晓双眼猩红,平举着剑,指着众人,“他是我爹!就算他是噬魂魔他也是我爹!你们真是大义凛然,你们就没有亲人吗?我爹遭郭嘉所害才变成这样,他有什么错!”
十一年未见,终有机会重逢,她才不管她父亲是不是魔,她做不到六亲不认、大义灭亲,她只想护住她在乎的人!
庄夫子气得抚了抚胸口,怒声道:“孽障!孽障!”
“暮晓,你快走,别管我了。”岑沛抽回手,瞳孔突然恢复原状,周身魔气骤然散去。
“爹?”不对,应是陆离成功了。
岑暮晓顺着他的话演下去,“爹,我带你出去,我不会丢下你的。”
她掷出望舒破除剑网,回想起在南台塔使出万剑归宗时的感觉。
她手腕一转挽了个剑花,却只有一道剑光,剑气刺中剑网却似打在棉花上,没击起一丁点波澜。
盛洛璃啧啧称奇,赞叹道:“今日见着嵩山独门大衍术,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萧长渊摸了摸胡子,骄傲地望着自己的弟子们,笑说:“盛掌门过誉了。”随后对弟子道:“杀掉噬魂魔,把岑姑娘带出来!”
岑暮晓仍是不遗余力地砍着剑网,不知是大衍剑网太过厉害还是她心急发挥不出实力,她使出的每一剑都没能破坏剑网分毫。
嵩山弟子可以自由出入剑网,他们穿过剑网靠近岑沛向他射出一道剑气。
岑暮晓猛地挥剑打落几道攻向岑沛的剑。
她环顾左右,将岑沛护在剑后,和嵩山弟子们过了数十招。
只见一白色光亮如飞箭般穿梭在一群黄色剑光之中。
几个嵩山弟子被击飞逼至剑网外,欲再举剑冲进剑网,却浑身无力,只能用剑撑着身子暂缓调息。
萧长渊原本得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大喝:“岑暮晓,看在易掌门的面子上我暂且不追究你袒护噬魂魔,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连你一并处置!”
岑暮晓冷呵一声:“萧掌门的好意我心领了,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带走我爹!”
岑沛叹了口气,揉揉她的头,温声道:“傻丫头,为什么偏要和全天下为敌呢?我费尽心思为你挡劫,你却次次往祸端上撞,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岑暮晓一愣,这语气怎得有点像风诣之?
她看向祭台之上,风诣之正撑着头看好戏一般坐在那儿,并无异样。
切,怎么可能是他!
他这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着实令人气不打一出来。
萧长渊对自己门派的大衍术颇为自信,多年来几乎没有人能从嵩山剑网中逃脱。
听岑暮晓这么说,他一副看无知小辈的模样,劝道:“岑姑娘放弃吧,你再这么僵持下去也救不了你父亲,你出不去的。”
风诣之指了指岑沛,淡道:“萧掌门,你看,岑沛好像有意识了。”
萧长渊和庄夫子站起身看去,听见岑沛说话,不由心下疑惑。
他们一再确定过,郭嘉制造出来的噬魂魔没有一个能恢复意识的,岑沛怎会突然间正常了。
众人觉得蹊跷,向着岑沛缓缓靠近。
庄夫子看了眼风诣之,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