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世恩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他屡次针对陷害岑暮晓和风诣之,现在又只能求助于他们。
他这张老脸实在不知该往哪搁。
但魏林嫣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必须得拉下老脸。
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望舒淡漠地说:“我去救魏林嫣,你先过去吧。”
说完,他别过头去,向着清霞殿走去。
岑暮晓和元朗斗得昏天黑地,要杀元朗容易,但要在不损伤他**的情况下制住他着实有点困难。
元朗似乎洞察到岑暮晓的目的,好几次躲闪不及,便直冲向岑暮晓的攻势,似要玉石俱焚。
只要元朗一死,梼杌势必逃脱到其他人身上,以他的狡猾,若是蛰伏起来,等待时机再次实施他灭掉人族的计划,那后果不堪设想!
梼杌这家伙是属泥鳅的。
岑暮晓的惑心术竟不能定住元朗。
莫染、梼杌相继复活苏醒,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岑暮晓侧目看见望舒从传送门中退出来,她担心他被魔气伤到,连连护在他身前。
“你怎么回来了?”
华山几乎被夷为平地,魏林嫣恐怕凶多吉少。
于世恩设下陷阱等着岑暮晓来钻,魏林嫣多半知情才没有通知岑暮晓来破坏自己的婚礼。
这姑娘多次阻拦于世恩加害岑暮晓,其品性比于世恩好太多,就算于世恩不提,望舒也打算前去相救。
“我要去找魏林嫣,你当心点。”
言毕,望舒化为一缕白光飘向华山各处寻找魏林嫣的下落。
岑暮晓撇了撇嘴,竟然理直气壮地抛下她去找别的女人!呵!出息了是吧!
怪自己太强大,不需要他保护?
望舒悬空在废墟之上,双手结印,闭目感知魏林嫣的存在。
华山上空无云,白茫茫一片,如冰雪覆盖在了天上。
狂风肆虐,吹得他衣袂翩翩,自他周身散发着明净灵动的白光,恍若神佛降临人间。
他感觉有一股股充沛的力量流淌进身体里,在体内蓄积凝聚。
终于,在朝阳峰的一处偏殿,他探寻到生人的气息,只是气息微弱,时有时无。
望舒瞬移到魏林嫣所在的位置,却见魏林嫣未着喜服,发髻凌乱,倒在地上。
“魏姑娘?”
望舒拉起魏林嫣的手腕,还有脉搏,只是她的脉搏与普通人不同。
望舒扩大听觉,仔细去听魏林嫣的心跳,她的心跳和脉搏都是危如累卵,隔好长时间才跳一下,可看她身上并无外伤。
倒有点像是某种先天性的疾病。
扶桑懂医术,望舒却是一知半解,以后靠着脑海中的记忆大致能判断魏林嫣的怪病绝非一两天了。
从前见魏林嫣未显出病症,这姑娘骄横跋扈,每天活蹦乱跳的,不像是病人。
是因为用了某种方法抑制住了疾病?
以于世恩的财力也不是不可能,他登上掌门之位的这些年来遍寻世间珍宝,他给魏林嫣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疼爱魏林嫣不亚于亲生骨肉。
在渭源村,夏连城曾断言岑暮晓一行人寿命不长,其中也包括魏林嫣。
魏林嫣的病很有可能是自娘胎里带来的。
于世恩处心积虑要得到甘木种子,难道是为了魏林嫣?
正当望舒准备扶起魏林嫣离开,魏林嫣醒了。
“风……师弟?”
魏林嫣瞪大圆圆的眼睛,错愕地看着望舒。
“不是……我是……”
望舒本想否认他不是风诣之,想想又不对,魏林嫣的记忆不是被玉茯苓抹除了吗?
玉茯苓受伤了?
自风诣之前往九黎之后,玉茯苓便音讯全无,轻尘教也似人间蒸发,在江湖中失去消息。
望舒有种不好的预感,玉茯苓多次帮助扶桑破坏天意,会不会已遭遇不测。
既然魏林嫣已经醒过来,望舒就没必要扶她和她有身体接触。
望舒先向门外走去,一面道:“先跟我离开华山。”
魏林嫣忽然从他背后抱住他的腰,哽咽道:“你这一年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泰山?你又为什么入了魔?成了魔尊?”
魏林嫣侧脸贴着他后背,娇声嗔怪道:“你知不知道我让舅舅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能让那个邪教教主把我们的记忆都抹去!”
她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依旧仙风道骨,宛如谪仙的公子会是震惊修仙界的魔头。
望舒被她一抱,惊得差点跳起来,他忙挣开她,却还是被岑暮晓看见了。
“魏姑娘,我真的不是你认识的风诣之……”
岑暮晓站在门口,抿唇眨了眨眼,抬起手正准备敲门。
她倒不是吃醋,扶桑对她的一心一意她不曾怀疑过,她只是在内心感慨:蓝颜祸水!
魏林嫣恢复记忆,想起曾经喜欢过入泰山门下的风诣之。
她反而相当自豪,谁让她相公长了张招蜂引蝶的脸呢!
她也十分自信,她笃定扶桑不会多看其他女子一眼。
至于其他女子觊觎她的相公,也不是她和她相公能控制的。
“娘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望舒看不懂岑暮晓这似笑非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急出一身冷汗。
望舒平日不常叫她娘子,亲热的时候唤阿颜,生气的时候直呼岑暮晓。
现在冷不丁叫娘子,无疑是故意叫给魏林嫣听的。
岑暮晓暗叹白天的小奶狗精明着呢,哪里傻气啦?
她不说话,望舒更急了:“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