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白这次忍不了了,说道:“他只是个孩子,为什么那么快让他杀人?”
左护法说:“夫人是有意见吗?残月,你妻子好像对我们这很不满意啊?”
残月无法,只得凶狠地对她说:“蠢妇,这就是他该做的,现在不练习,什么时候才敢真杀人。你个妇人知道什么,还不闭嘴。”
杨慕白知道,她无能为力,便不再开口,只是心里很害怕。这样泯灭人性的事,让一下孩子杀人,真的是罪大恶极。
可是她连自保都做不到,更救不了其他人了。
她自己的孩子,现在都处在一个危险的边缘。
那个男孩拿剑的手慢慢平稳,杨慕白以为他要刺下去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终究是放下刀,说道:“左护法,我不敢!”
右护法问道:“真的不敢?你师傅怎么教你的,怎么变成软骨头了吗?”
那个男孩说道:“我师傅教我武功,还没教我杀人。我真的不敢,请左右护法原谅。”
左护法走到男孩旁边,拿起剑,毫不犹豫地刺向男孩的心脏。剑身转一下,然后拔出来,血四处喷洒。
杨慕白吓傻了,整个人脸色吓得惨白。残月抱着她,把把的脸贴到自己胸口。不让她再看那惊悚的一幕。她在残月怀里不停地发抖,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止不止地呕吐。
残月拍着她的后背,不让她那么难受。杨慕白已全然忘记了男女之别。
残月实在不忍心,便对左右护法说道:“我妻子实在不宜观看,请左右护法原谅,回去我定好好调教。”
左护法说道:“这才刚开始呢,你让她过来。”
残月没有办法,只能把已经停止呕吐的杨慕白牵过来。他紧紧地抓住杨慕白的手,想给她一点力量,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
左护法对残月说道:“残月,你是我们暗幽教的大功臣,上峰不会亏待你的。只是你的妻子,她的行为,让这些勇士连拿剑都拿不稳,这事,你可知晓?”
残月说道:“我妻子只是教习书上的内容,并无其他用心,请左右护法看在她快临盆,饶她一次。回去我定好好调教,不给组织添乱。”
左护法说道:“希望如此,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杨慕白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就是杀手的生活吧?不杀人,就等着被别人杀害。血腥味那么浓,让她有眩晕恶心的感觉。她整个心都被揪得紧紧的。像被撕扯一样的疼。
真实的杀戮就在她身边发生,那么清晰地传到她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抹去。
左护法见杨慕白平静一点了,然后把刀递给另一个年龄和刚刚那个小男孩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左护法对那男孩说:“像我刚刚那样,把他杀了。”说完,指了指那个暗卫。
那个男孩也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醒过来,只是他知道,如果他不杀人,那么他便被杀。所以他学着左护法的样子,用剑,用力地刺穿那个暗卫的心脏。
左护法还不忘记警告地跟杨慕白说:“听闻先生教过他们,朝闻道,夕可死矣!你看,他没有闻道,也死了,多可惜啊!”他指了指被杀的小男孩说道。
然后又指了指刚刚拿剑杀人的小男孩说道:“他便是得道了,夕也不用死。你明白了吗?这是他们的宿命,那些令他们心软的,那些令他们下不了手的,你教的那些,都会让他们死。在这里,只有服从,才可以生存下去,包括你自己。”
最后用傲慢地语气说道:“看在你是残月的妻子,我便不再追究了,如果再有下次,连你的孩子,都是一样的下场。”说完便走了。
杨慕白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脸色苍白,嘴紧紧抿起来。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抖。残月赶紧把她抱回去。
杨慕白久久无法平静,残月便静静地拥抱着她。对于杨慕白来说,这太过于震憾。她没有亲眼见过,这样起初的杀戮,就在她身边。以前在晔城,有秋月和裴盛远保护她,她没有亲眼见到过,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在眼前。
等她平静后,她挣脱残月的怀抱,激动地问道:“残月,你是如何做到,这样毫不犹豫地去杀一个人?你是如何做到,举起屠刀,屠杀孩童,都那么自然。你又是如何做到,看着一个人在你面前死去而无动于衷,甚至心里平静如水。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啊?”
残月说道:“经过漫长的训练,都是从生死线上积蓄的。起初,我也无法接受,经历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杨慕白问道:“你心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一点都不难过吗?”
残月说道:“我的心,早就麻木了。”
残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们杀手都是经过多人训练挑选出来的,那些心里存在愧疚,心软下不了手的,已经全部死掉了。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可以在这里活下来。”
杨慕白无力地说道:“你们太可怕了!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人?”
残月说道:“我很早就告诉过你,我的起初身份。而我的身份,注定了我要做的事,如果我做不到,我就是一个死人。杀手杀人,只是为了让自己活着。”
杨慕白说道:“为了自己的命,去杀害更多的人。你们简直不是人。”
残月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从小锦衣玉食,读的书都是礼义廉耻。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