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好吧,叔叔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女孩脸上的委屈被眼眸中的笑意压了下去,陶启言忆起儿时的陶兰要不到心爱的东西时也像是这般委屈,小女孩难过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他要哄很久才好。
可是冬熙没不仅没有哭,虽然被拒绝了她仍然很难过,但看向陶启言的目光总是儒慕崇拜的。
店里的伙计走过来客气的请冬熙离开,女孩一步三回头,不舍之情异常明显,陶启言只是背着手沉默不语。
“这幅字是临摹的。”一只修长的手落在桌上的字画边。
陶启言目光审视的打量身穿西服的年轻人,“你说是字画是赝品?可有证据?”
他与平城几位字画家多番商讨也不敢轻易得出结论,面前的少年看起来不足二十岁,语气却极为自信。
方才陶启言拒绝了她,冬熙也不愿意继续死缠烂打,一旁始终留意她的古暮忽然向陶启言走去。
特意买的糕点没有不仅没有送出去还被直接拒绝了,女孩脸上的落寞清晰可见。冬熙想要让他们一家人坐一起吃法的心情他不是不能理解,但古暮不希望看到她失望的神情。
手指隔空指向字画上落款处,“这里就是证据。”
陶启言看向他手指的字,认真仔细的瞧了个遍,并未有不妥之处。
冬熙在后面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你懂字画?”
差点忘记他是六百年前的人了,那会儿男孩自幼都要饱读诗书考取功名的。
谁知古暮摇了摇头,“我只是略知此人在落款时常常将姓名最后一笔写错。”
他自幼便被要求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字画造诣并不深,之所以能够肯定也是因为写下这幅字的人与他祖父曾是好友。
也是巧了,陶家字画店收罗了各个时代名人的作品,六百年前的字画也是有的。
“错了,哪里错了?”陶启言拿出放大镜低头趴在字画上。
最后一笔是一横,字迹苍劲有力,没有丝毫错误。
“真迹最后收尾时应该笔锋下压,而不是笔直。”
陶启言拿着看了又看,最后收起放大镜,深深地看了古暮一眼。
“明晚我回去。”
或许这位从山里出来的少年并未池中之物,但终归是可惜了,陶启言叹着气目送两人。
事情进行到这里竟格外的顺利,不过冬熙手上的糕点还是没送出去,幸好买的时候下意识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口味,回去的电车上她和古暮直接分着吃了。
“还剩下陶汉华,冬熙,你要去商会找他吗?”
他对他们不去找陶汉华而是选择回去很是意外。
“不去,我太晚了,我们直接回去。”冬熙斩钉截铁回答。
古暮疑惑地歪头看她,“可你似乎有很强的意愿,明晚若是他不回来,那不就称不上是一家人了吗?”
“明天他一定会回来的。”
回到陶家,冬熙直接向佣人问来陶汉华的电话,转了几圈拨通。
“陶汉华。”非常不客气的喊他名字。
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找我什么事?”
“没事也不找你啊!”冬熙在沙发上吃着水果,声音含糊不清。
“说。”
“我和叔叔阿姨说好了明晚在家吃饭,你早点回来。”
陶汉华对她算不上友好,又不是任务里面的人,冬熙说起话来就是直接通知,完全没打算商量。
“当然,如果你不担心阳县发生的事情重演,也可以选择不回来,反正有你没你都一样。”说完啪一下把电话挂了。
“冬熙?”一转头,古暮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陶汉华若是承认你的身份,对你认亲会有很大帮助。”
确实,如果有他帮忙,或许陶家夫妇的态度早就软化了。但是陶汉华不喜欢她,冬熙也没必要非得去讨好他。
“不用。”
她不是来和他们培养亲情的,所以没必要。
“可他终究是你的亲哥哥,你们的血脉相连这是无改变的,你们不是仇敌。”古暮仍想试着劝她。
他的亲人早已死去是不争的事实,但冬熙不一样,她的父母亲人都还健在,只要误会解开了,他们还是一家人。
“我没有想跟他做仇人。”冬熙捂脸,“明天你就知道了,纵然有血缘羁绊,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亲人的。”
古暮疑惑不解的望着她,这次冬熙没有再解释,只是反手抱住他。
“早我的心里,你才是我唯一的亲人。”
少年的俊脸腾一下红了,声音低低的,“我也是。”
抱一下就害羞了,这个世界的好朋友也太容易脸红了,冬熙忍住想蹂躏他的冲动。
第二天冬熙早早地起床和佣人们一起准备晚饭,佣人们都明白今晚的意义不同寻常,所以格外仔细。
傍晚最先回来的是陶启言,一回来就叫古暮去三楼书房,冬熙下意识的跟上去,又想起她不能去楼上就收回了抬起的脚,陶启言注意到之后脚步微微停住却也没有说话。
古暮眼神沉了沉,“我一会儿就下来找你。”
“嗯。”
冬熙无奈的继续回厨房,陶家夫妇的心结是两年前原主写的那封信,今晚所有人都在一起,只要误会解开了他们立即离开陶家。
这地方和人一样阴阳怪气的,一点也不自在。
“冬小姐,这些红薯都坏了。”佣人拿出来一袋放了十几天的红薯,臭气都飘进客厅了。
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