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颖越是不让乔玲看,乔玲便越发有些想知道那盒子里放的什么,便又伸手去拿。
她见乔颖还是想躲她,便威胁道:“你敢不让我看试试,信不信我让人来烧了这箱子。”
乔颖手一抖,咬着唇没敢动。
她知道乔玲做得出这件事。
乔玲拿到箱子便拆开,见里面是一件衣裳,还拿出来抖了抖,神色便微微有些僵硬,既而又嘻嘻的笑了两声,“我当是个什么宝贝呢,不过就是一件衣裳罢了,花了两百两银子就买来这个玩意儿啊。”
说着,乔玲就把衣裳往外丢。
外头正下着雨,混着泥尘,这衣裳要是真丢到外面去了,那明日如何也穿不得。
乔颖心头一急,便往那边扑了过去,抓住了衣裳的尾摆,又拖了拖,抬头一看,那衣裳竟然正好打在乔总兵的脸上。
乔总兵脸色阴沉得比这天幕还要黑上三分。
乔颖忙抱着衣裳跪了下去,“女儿见过父亲。”
乔玲都被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父亲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而且她还把衣裳甩到了他脸上。
乔总兵看了眼乔颖,微微颔首,“你起来吧。”
“是。”乔颖唯唯诺诺的应着,站到了乔总兵身后去。
乔总兵看着还没有响动的乔玲,冷哼了起来。
乔玲被吓的浑身一颤,这才忙不迭跪下,“父亲,女儿、女儿知错,女儿再也不敢了。”
乔总兵没搭理乔玲,顺手把箱子递给乔颖,“这是你去买的衣裳?”
“是的,父亲。”乔颖小声的回应着。
乔总兵微微颔首,“嗯,你先回去歇着吧,衣裳都打湿了,回去换了再过来。”
“是。”乔颖抱着箱子就走了,走前愤愤的盯了乔玲一样。
乔玲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怕自己明日比她好看,便想毁了这衣裳,她平日那些衣裳又都是素净的,明日怎么都争不过乔玲。
乔颖想着,心头便愤怒不已。
待回了自己院子,心里害怕乔玲会让下人来毁了衣裳,她便将自己以往的衣裳塞进了箱子里,这一套新的,便被她小心翼翼的藏在了床铺下的暗格当中。
那暗格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就连她的贴身婢女都不知道。
放完之后,乔颖这才放心的去换了衣裳,再往前堂去。
而此时,前堂的乔玲还在跪着,乔总兵在主座上饮茶,丝毫不管她。
乔玲怕的浑身颤抖起来。
乔总兵可不是什么性情温和的人,加之他长得一副鲁莽粗壮的模样,平日都是娘亲在,乔玲才敢在乔总兵面前稍微放肆一点,现下娘亲也不在,她怕得很。
想了想,乔玲觉得这样不成,便低泣了两声,“父亲,女儿真的知错了。”
“哪儿错了?”乔总兵冷声问着。
他方才从门口过来,伞才收下去,迎面而来便是一件衣裳,若不是这周边没什么仆从,他也没带什么友人回来,若这人不是他女儿,这会儿都已经被他叫人拖出去打板子了。
乔玲低垂着头,“女儿、女儿不该欺负二妹妹,不该丢了她的衣裳。”
“起来吧。”乔总兵消了消火气,见她又哭得可怜,便让她起身了。
乔玲试探性的抬眼看了下乔总兵,这才微微放心,随后便想着把这罪名往乔颖身上带点。
还没等她说话,乔总兵便将茶盏往桌上一磕,面色发冷的警告性的看了眼乔玲,“明日我便要在府上宴请定南将军,你平日里任性刁蛮同你庶妹撒泼,我便当没看见。你今明两日若是敢闹事,我便叫人将你关到祠堂去。”
见乔玲面色不甚重视的模样,乔总兵便加重了语气,“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乔玲瑟缩着应下。
“记到心里去。”乔总兵又警告了声。
“记着的。”乔玲垂首,眸中闪过一丝怨色。
乔总兵这才放她走。
乔玲瞥见远离了前堂,面色便猛地沉了下去,“你去,等待会儿我们在前堂吃饭的时候,你就去乔颖的院子里,把衣服找出来,混着那箱子给我一起烧了。”
那衣裳光是看着便漂亮极了,比她买回来的衣服都要好看,明日要是乔颖穿那身衣裳勾搭上了安将军,她该怎么办才好!
安将军可是她看上的人,怎么能乔颖给勾了去。
乔玲身后的婢女神情很是犹豫,“可、可是老爷不才说……”让你安分点不要闹事吗?
乔玲冷哼了声,“你管那么多,我就只是烧她一个箱子而已,又没烧了她院子,这可不叫闹事。”
还好她今日故意来堵了乔颖,不然明日见她穿那衣裳把自己给压下去,岂不是要丢大脸。
那婢女神色有些害怕,被乔玲威胁了一阵后,便咬着牙应了。
只想着这事儿日后可不要闹起来,不然小姐不会出事,她可就要被推出去当替罪羊了。
说不得还要被老爷给打死。
乔玲正在路上走着,迎面便碰上了总兵府的嫡母王氏。
王氏拉着乔玲上下打量着,很是急切的问,“我听下人来说,你惹你父亲生气了,在前堂受罚,无事吧?”
“女儿无事。”乔玲应着,拉着王氏往院子走去。
等回了院,便让下人都离远些,这才把方才的事都告诉了王氏。
王氏听完,轻拍了下乔玲的手,神色间带着些责怪,“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在前堂就敢放肆,为娘又不在,你父亲若当真要罚你,连个说情的人你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