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
姜瑗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她突然想起来,顾长清对姜瑟很是优待,似乎也很是喜欢,就连她也是被姜瑟引荐给顾长清的。
而整个姜府,众人皆知她与顾长清私交甚笃,但却鲜少有人知道,顾长清和姜瑟也交情匪浅。
何况,姜瑟是因为姜瑶才断了双腿,但平日里却丝毫不怨恨姜瑶,摆出一副温柔善良的模样。
幼年便断了腿,此后再也站不起来,只能靠轮椅行动,照顾自己都成问题,而在整个扬州城,姜瑟也已经被无数次疯传嫁不出去了。
这扬州城的姑娘小姐们,没少对姜瑟指指点点,被害到这个地步,姜瑟当真不恨吗?
越想,姜瑶就越发怀疑。
“你觉得四小姐姜瑟,是个什么样的人?”姜瑗沉默了一阵之后,低声问起绯云来。
绯云不大懂为何姜瑗突然提及这个问题,“四小姐生性善良,待下人们也很和善。”
“是吗?”姜瑟指腹轻捻着细线,眼底划过一丝凝重。
或许这整个姜府里,藏得最深的是她那位四姐姐吧!
姜瑟,肯定也很想谋夺姜家的财产,既然如此,她必定会对姜瑶下手,让姜瑶嫁入闲王府,以绝后患!
而顾长清又心悦她,届时她只需几句话,就能将姜瑶捏在手中任意玩弄!
想着,姜瑗忍不住轻摇着头,希望是她想多了吧!
只是姜瑟此人不得不防!
入夜,姜瑗还在挑灯练习苗绣,她这会儿也已经绣得有模有样了,手中的银针在布上来回穿梭着,又略显疲惫的揉了揉眼。
她拎着手中已经完工的钱袋子晃了晃,绣工略显粗糙,上面的图案也没有预想的那般好,但姜瑗还是心满意足了。
她这种已经算是进步神速了!
正在姜瑗打算将钱袋子藏起来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人入了她的院子。
姜瑗瞬间警惕起来,摸出一把不算很锋利的匕首藏在手中,眼睛直直的盯着窗户。
不一会儿,窗户便被打开,很轻的一声响之后,一道暗色的身影落入房中,那人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高靴,眸色微沉,一来便反客为主般的坐在椅子上,“孟贵妃不知在皇上面前提了什么,皇上打算让你随我们出行一趟。”
“我?”姜瑗惊呼了声,眉尖微蹙着,手中的匕首也露了一半出来,惹来高鹤侧目。
“叫上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一庶女,皇上怎得就想到我了。”
高鹤眼神微凝,“孟贵妃告诉皇上,本公在借你的名义,出府办私事,皇上应该想看看我们之间的情况。”
其实不是私事,是他今日给人送信的时候被孟贵妃看到了,孟贵妃自以为捉到他的把柄,就告诉皇上他高鹤起了反心,奴大欺主了!
皇上这才打算试探于他。
“我们之间的情况?我们之间不就是合作的情况吗?”姜瑗将匕首藏到枕头底下去,施施然的坐到高鹤对面。
“不是。”
“哦?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关系?”姜瑗打趣着,心里已经有数了。
“本公昨日告诉过皇上,本公……心悦于你。皇上明日便会下圣旨召你入府,你看着办。”高鹤冷眼看向姜瑗,他不希望姜瑗会坏了他的事。
高鹤这是在警告她?
姜瑗微微眯眼,藏住眼底的暗色,“既然盟友发话了,我自然会配合你。”
察觉到姜瑗有些不大高兴,深谙打了棒子就该给甜枣这一道理的高鹤,便紧忙拿毒草来哄她,“事了之后,我送你十株药草。”
“厂公就是大方。”看在药草的份上,这事儿哪怕再难姜瑗也得给办了。
更何况只是应付一下皇上这种小事情。
当即她便眸含春水的看向高鹤,脉脉情愫似乎不用开口旁人都看得出,“我明日这般看你可好?”
高鹤与她对视一眼,心脏便漏了半拍,随即将眸微垂,用拿茶盏的动作转移自己的思绪,“不知羞。”
这话明着是在训责,但听高鹤那语气,倒像是恼羞了一般。
“厂公还有事?若无的话,那我便要歇下了。”姜瑗将方才那眼神一收,瞬间变得冷漠起来。
高鹤瞥了她一眼,从袖中另拿出一把匕首扔到了姜瑗的怀中,二话没说便抬脚走人。
其实这种事情他只需要叫个侍卫来知会姜瑗就行了,但不知为何,一日不见姜瑗,他心下便有些不舒服。
姜瑗不明所以的将匕首抽出,银刃在月色下泛着寒芒,轻轻的弹一下,便能听到那细微的吟声。
高鹤身上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啊!
姜瑗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既然高鹤都提前给报酬了,那明日她还是把这苗绣的钱袋子给高鹤吧,也好用来应付一下皇上。
等到清晨的阳光取代夜色,白绣娘的教学也正式开始了,姜府上一共四位小姐,全都坐在了课桌前,课桌上虽无书籍,但却放了好几页纸张,许是拿来让她们记下来的。
白绣娘换了身衣裳,但还是很浅淡的青色,眉眼温柔的坐在她们面前,“今日初教,我们随意聊聊便是,你们谁能说说,刺绣的技法有哪几种?”
“纳锦、盘金、挑花……”身为绣坊世家的女子,姜瑶随口便能说出七八个来。
不过这些都是学绣最基础的知识,白绣娘只含笑点头,便换到了下一个问题,“那针法呢?”
“乱针、盘针、擞和针……”
这一问题,也是姜瑶回答的。
这一问一答间,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