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鹤微微蹙眉,“京城里有一人,应当也善巫蛊之术,与我乃是仇敌,我的人多数都伤于她手。”
“给你的血可以试出蛊,但也无法预防。蛊是无法预防的。”姜瑗心下明悟了,高鹤这也当真是惨,和一个巫蛊师做敌人,哎~
高鹤没再说话,只是眼神中略带着些许犹豫。
“你不会已经把我给你的血用完了吧?”姜瑗一见高鹤那神情不对,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没有,还剩些。”高鹤盯着姜瑗,不免又想到当初解傀儡蛊的时候,姜瑗一放血出来便面容苍白的样子,剩下的话他便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的犹豫,姜瑗自然看在眼中,她伸出手指轻轻的点了下高鹤身前的木桌,“有什么事你可以先告诉我,我们可是盟友。”
高鹤盯着那跟在自己眼前晃动着的手指,眼底划过一丝幽色,“我想再要些你的血。”
“咦?就这个啊。”这也值得高鹤纠结这么久?
姜瑗觉得有些惊奇。
高鹤却又摇了摇头,“我要你的血。”
姜瑗最起初没听懂他的话,但只听他那带着些许歉疚和心虚的语气,就察觉到不对了,忽而她又想到一个可能,便难以置信的抬眼看向高鹤。
“你是不是想要我一直给你提供血,直到你弄死你的仇敌,那个巫蛊师?”姜瑶强挤出笑容面对高鹤,眼神却已经冷了下去。
“是。”高鹤应答着,另一只搭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起来,掩盖自己的紧张。
姜瑗深吸了口,让自己缓缓。
随后她伸出了自己的手,那皓腕直对着高鹤,上面那青紫色隐约可见,“你知道我的血多贵吗?”
没等高鹤应答,她便自己又接着说起来,“我体内有一只命蛊,养着它我才能活下去,少了一滴血,命蛊就会闹腾起来,我要补好几只蛊虫,才能让它安静下去。你觉得我的血是那么好拿的吗?”
命蛊其实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但相处这么些时日,姜瑗觉得高鹤此人可信,这才会把真实原因说出来。
“这天底下你想要的任何药材虫子,我都能给你找来,每月提供一次,我给你带了十个暗卫,以后跟在你身边,任你差遣,不够的话,他们可以调动扬州城藏着的暗卫出来帮你。”高鹤自然也不会白要,毕竟姜瑗要付出的代价很大。
姜瑶半眯着眼,在心里盘算了一阵,这才缓缓点头,随后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约半个手掌大小,“一个月最多这些量。”
“足矣。”
“那……”
“药材和虫子,每月中旬送到你手上。”
“成交!”
两个人对坐在凉榻上,双眼中皆带着些许笑意,随即高鹤走到窗前,轻叩了下窗框,隐匿起来的十个暗卫便齐齐出现在姜瑗面前。
姜瑗惊叹了声,随即又遗憾的摇了摇头,“我也好想有这般身手。”
只可惜这命蛊强是强,能让她身体刀枪不入,能让她力气大如牛,但就是不能让她有内力,她也没有轻功。
每每想到这个,姜瑗心里就觉得很是可惜。
夜色渐沉,高鹤也没待多久就走了,姜瑗便拨了两个暗卫去盯着顾长清,一个暗卫盯着姜瑗,一个暗卫盯着田氏,每日轮流替班,然后来告诉她情况。
看着那人影匆匆往外离去,姜瑗满面笑容的入眠了,这帮手多了就是方便啊!
而这会儿,姜瑶正在田氏的院中,田氏正挑灯抄写着佛经,面容平静隐忍,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娘,你真的要抄啊。”姜瑶撇了撇嘴,径直坐在田氏身侧的椅子上,满脸写着不高兴这三个字。
田氏头也没抬,下笔迅速,“不然呢,你爹给的惩罚,我不得受着。今日我倒是瞧明白了,那姜瑗,怕是已经和沈姨娘勾搭在一起去了。”
沈姨娘能从她手上拿走掌家权,姜瑗可是功不可没。
“唉,那娘亲您还能夺回掌家权吗?”姜瑶皱了皱眉,早知道她就买那种见血封喉的毒,直接除掉姜瑗好了,反正还有姜璇给她顶罪呢!
“麻烦。”田氏抬手轻轻的研磨起墨条来,唇尾勾出一抹阴狠的笑。
麻烦是麻烦,毕竟老爷怎么都会顾忌姜瑗背后的高鹤,但她掌家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干的,想要对付一个沈姨娘,绰绰有余。
这姜府的吃穿用和月例银子都不是一笔小数目,沈姨娘可不一定拿的出、盘算得好,而且再过些时日,她寻个由头让沈姨娘办个宴会,宴会但凡出错……
田氏可没打算强夺回掌家权,而是打算逼着沈姨娘自己主动将掌家权送回来!
姜瑶可不知道田氏的这些算计,还一个劲儿的抱怨着,“您就是太不小心了,被她们逮到了机会,前些年您也太苛待二弟他们了,难怪父亲要生气。”
“我若你苛待他们,你以为你们那几百上千两的月银怎么来?”田氏瞥了眼姜瑶,每月的月例银子都是要在老爷面前去过目的,她哪儿敢明目张胆的拨大笔银子到自己的女儿、儿子身上。
那不就只有在这两个庶女庶子身上盘剥了吗?
姜瑶讨好式的朝田氏笑了笑,“那现在怎么办,马上又该发放月例银子了,那沈姨娘定然只会给我们发三百两的,那哪儿够用,一套头面下去就没了。”
姜瑶语气很是娇嗔的说着,红唇微微轻翘起,“再说了,我还得想个法子,给白绣娘送些东西去呢,我瞧着姜瑟直接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