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传来龚丽君恹恹的声音:“喂,表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苏丽蓉攥着话筒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勾着头,捂嘴对着电话那头的龚丽君,八卦道:“丽君,我刚才看见宋延明了!”
“喔。”
龚丽君无精打采地应了声,丝毫没有之前一听见“宋延明”就跟打鸡血似得亢奋。
遭遇了两次打击,她已经对宋延明起不了半点波澜。
剩下的只有悔恨,跟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苏丽蓉鼓动道:“你别一蹶不振的!我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想报复宋延明吗?现在机会来了。”
“你能有什么机会啊?”
“啧,你别看不起人!我跟你说啊,宋延明今天带了个姑娘来我们招待所开房。”
原本窝在椅子里,像是霜打茄子的龚丽君顿时坐直了身子,激动地问:“你没有看错吧?”
“我怎么会看错?我给他们办的入住手续。”
“那姑娘长什么样?该不会是宋延明那个乡下媳妇吧。”
“绝对不是!”
“你怎么这么肯定?”
“宋延明带来开房的那个姑娘,皮肤白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娇滴滴的,五官跟画上去一样,我长这么大就没有看见过比她还漂亮的姑娘。”
“宋延明那个在乡下长大的媳妇,怎么可能会长那样?”
“听你分析,确实不像是宋延明那个在乡下的媳妇,不过宋延明带她去招待所开房,也不能说明什么啊。万一是宋延明家里的亲戚呢?”
“不可能!你是没有看见宋延明跟那个姑娘,眉来眼去的,绝对不会是亲戚关系。”
龚丽君激动地攥紧话筒,因为上次被宋延明用桶扣在脑袋上,恶搞了一次,她变得特别谨慎,再次确认道:“他们开了几间房?”
“就一间,还是单人房!”
“你晚上能调班吗?到时候你陪我一起抓女干。”
“不行!”苏丽蓉想都不想地拒绝,随即又软了声音找借口,“上次我们领导还说我,请假调班太过频繁,如果我再申请调班领导会有意见。”
“不就是抓女干吗?你怕什么,看见他们进去了,直接报警。”
龚丽君想想也是,点头答应了。
四楼招待所单人房,房间里。
乔婉婉扫了眼极具七零年代风格的房间后,从行李袋里面找出毛巾,搭晌起来,边对宋延明说:“你去忙吧,我待会也要坐车去找胡金花了。”
“不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我们所长请假。”
“从我们村到你们科研所这么远的路,我一个人都找过来了。胡金花的家,就在这县城里,你还担心我迷路,把自己弄丢了?”
宋延明想到在饭堂里的时候,有他在,那些男同事还敢窥视乔婉婉,如果没有他这个护花使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坚持道:“不陪你,我不放心。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回来。”
乔婉婉笑着答应了,但等宋延明前脚一走,她后脚就离开。
她不想宋延明因为她的事情耽误工作,更何况她完全可以应付得来。
她大小就独立惯了,可不是依附男人的莬丝花。
这边,宋延明找到了科研所所长请假。
原以为要费些口舌才能得到批假,没想到所你媳妇带到我家里一起吃个饭。”
“好,谢谢所长。”
宋延明拿到假条,迈着大长腿飞快朝招待所跑去。
他爬楼梯的时候,更是一步越过三四个台阶,大跃步地朝乔婉婉所住的房间冲去。
才跟媳妇分开不到二十分钟,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看见媳妇。
恨不得天天粘着,再也不要分开。
他跑得太快,鼻尖上透着点汗,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发亮。
“砰砰砰!”
他抬手敲了三下门,迫切地喊了声:“婉婉,是我!快开门。”
紧闭的门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他又敲了几下,喊了好几声,仍然没有反应。
他心里一紧,转身跑去找一楼的服务员苏丽蓉,不等他开口,苏丽蓉道:“她走了。”
走了!
难道是因为他的行动不能证明,他在跟乔婉婉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每天都非常想她,失望难过地走了吗?
他恐慌地攥紧拳头,着急地问:“什么时候走的!”
“你之前一走,她跟着就走了。”
苏丽蓉看宋延明俊脸不好看,幸灾乐祸地想八成是吵架了,嘴角忍不住往上一扬。
宋延明太担心乔婉婉,并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焦虑地问:“她走的时候,拿行李了吗?”
苏丽蓉想说“拿了”,但她没有那个胆骗宋延明,到时候宋延明跟乔婉婉一碰面,就会发现她撒谎,太容易揭穿。
于是,她撒了个不容易揭穿的谎言:“行李倒是没有拿,不过我看她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好看。”
宋延明俊眉一蹙。
脸色不好看?
难道是等他等得急了,所以才脸色难看地一个人先走了。
想到这里,宋延明转身又跑去找所长。
“小宋,你不是请假陪你媳妇办事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所长疑惑的问。
宋延明:“所长,我能借一下所里的车吗?”
所长对乔婉婉还停留在,上次在电话里,乔婉婉要死要活地非得嫁给宋延明,不然就自己了结性命的印象。
他这会看见宋延明着急得俊脸通红,额头上还泛着薄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