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梁王当街向人求亲的事情被街头巷尾传开,且传得五花八门,多多少少评头论足一番。
说梁王不介意娶个二嫁女,是情真意切,也是姿态高洁。
又说梁王如此大动干戈,不过是为了拉拢谷悍。一个被人休弃的女子,若不是她背后身份,岂会被梁王看上,有成为霖国王妃的资格?
又有说谷悍郡主容貌清丽,姿态雍容,早年就有霖羡才女的美名,平日巡店都看的到,作风奢华铺张,但是待人亲和。这身家,背景,容貌,才情,又岂是别家公主能比?二嫁入宫,也是有这福气。
姜玲珑虽收了那些聘礼,却连看都没看,直接让人垒在前院,也不入库。
橙月还安慰姜玲珑,没有谷悍王的亲复,哪怕是梁王,这聘礼也能退。主子身份金贵,天下谁人不知谷悍的摄政王就这么一位独女,哪是能说嫁就嫁的。
姜玲珑倒不以为意,依旧高调地巡店,闲来在院子里找着下人一同玩耍逗趣,开心地很。
橙月近来雀牌也逐渐玩得有模有样。
苏瑾瑟脸上也是多了好些笑容。她本就因着有孕而调整着自己情绪,这些天孕吐得厉害,就让苏瑾僩代她玩牌,自己坐在边上边看,边吃酸果。苏瑾僩是个直肠子,手上摸了好牌烂牌全都写在脸上,被橙月连胡了几把,惹得大伙儿是哈哈大笑。他呢,自然是满脸懊恼,且不服气。
正说着要再来一局,门口侬语进了来,见着姜玲珑就行礼汇报,“夫人,东西都在门外呢。小的再找几个人手,箱子沉,一起搬。”
苏瑾僩正奇怪几日不见侬语,好奇他去了哪里,一听有东西要搬,觉得自然是重要的家伙,立刻起来一起去帮忙,顺便还叫上了乌骓。
“夫人就在院里,你离一会儿出不了事,快来帮手。”
外边五车沉木箱子,除了这三人,家丁们也在把东西往里搬。用沉木箱来装的物件,必定是夫人的宝贝,大家虽不知道里面东西是什么,但抬起来也都小心翼翼,轻拿轻放。外面人来人往,见到这阵仗,都说这郡主府又添置什么好东西了,果然是挥霍奢靡。
苏瑾僩同乌骓抬着一箱,放去库房。
“夫人对我们好,对侍卫家丁和婢女们好,全都是因为念及同主子的夫妻之情。”他搬着箱子,朝乌骓暗示。
“嗯,我知道。”
“夫人信赖你,是因为你救过她的命。”他见他无动于衷,“你别起些别的心思。”
邝毓搬着箱子,心下好笑,怎么橙月要朝他说教,苏瑾僩也要朝他说教,都护着玲珑像护犊子一样。自己又不吃人。
“乌骓我说话,你听到没有。”苏瑾僩这个性子藏不住话,对方越是不做声,他越是要说清楚,“你们在车辇里的说话,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功夫虽好,但要是妄想误了夫人名节,我可是会同你拼命的。”
“小苏爷这是何意?”他状似不明,眉头一皱,扯动了面上刀疤,“夫人喊小的过去帮她,还能误了名节?”
“帮她?”苏瑾僩恍然,敢情是自己在外面吵杂听错了话,将‘帮我’听成了‘抱我’,差点误会了夫人,这不,脸上一阵害臊。
“小苏爷?”
“哦,那是我听错了,我向你道歉。”他诚心诚意,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都是为了主子分忧。”乌骓一脸豁达,转而又去试探,“那梁王要纳妃,这是怎么办?”
他这一问可问倒了苏瑾僩,“实在不行,就入宫先杀了狗贼再说。”他一脸愤恨,也恼怒自己之前被殷实菅抓了,导致重伤,害死了主子和见弥以及这么多出生入死暗影的兄弟,有他的一份责任,“反正夫人只能是主子的。谁都不能碰。”他悻悻说道,大有身先就义的架势。
“我也觉得。”乌骓烟嗓附和。
“觉得什么?”
“夫人只能是主子的。”
“那是,你知道就好。”苏瑾僩点头,原本就觉得乌骓身手好,有着几分敬意,见他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兄弟靠谱,轻快笑起,露出一口白牙,“咱们快些搬,搬完了再去来一局,橙月那丫头欺人太甚。”
“我是谁的还要你们指定呀?”身后传来事主一把慵懒的嗓音,吓得苏瑾僩差点手抖掉了箱。
“夫人,唉您别吓我啊。”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跟在你们两个习武之人的身后,怎么?自己没察觉还怪我吓唬你?”她这到处投食的习惯始终不改,手里拿着小碟,朝着苏瑾僩和乌骓嘴里各丢了一枚酸果,酸的苏瑾僩面部扭曲,龇牙咧嘴,“我替你姐去多拿些酸果,就听见有人在这儿编排我。”她挑了眉,从两人身边挤过,走去他们前头,“我丈夫都去了乱葬岗,怎么,我还得守一辈子活寡呀?”她朝苏瑾僩瞥了眼,根本不去看乌骓的脸,“我看梁王不错。可嫁。”说着便往前院走,一个转身,看不到了。
“乌骓,”苏瑾僩呆愣,颤巍巍地问,“你说夫人,是不是失心疯了?”
乌骓摇头,笑答,“夫人女子豪情。”
他这次回来,见着的姜玲珑确实同从前判若两人。还记得橙月说她杀了人。
“小苏爷,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你说。”
“听说夫人杀过人?”
“哦,你说那件事啊。我当时不在场,知道的也不详细,听说是当中审了一个梁王细作,当场一刀封候,用的还是唐慕枫的刀呢。那时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