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从容不迫,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却见姜玲珑点了点头,侧身一把撕下长柳举着的画卷,百姓瞪大眼去看,里面竟还垫着一张金箔宣纸,鲜红的王印和罪己诏三个字赫然入目。
“这金箔宣纸和梁王您的王印,总不可能造假吧。”她原本是悠悠地询问,却忽地目光冷冽,“那日你因着思念已故的芙蕖公主,心中感怀写下罪己诏要我夫君替你昭告天下,却不想反悔得如此之快,梁雁染,你权欲熏心,早有残害手足,忠良在先,后有杀人灭口,毁我家园在后。却不想纵使你放火烧山,炸了我整个遣云山庄,这当初亲自写下的证辞却还是没能销毁。”
金箔宣纸是他的。王印也是他的。甚至连着上面的笔迹都和他平日字迹一模一样。可偏偏这罪己诏却不是他的。他的梁王宫是哪里出了问题?
更要紧的是,姜玲珑先发制人,深情并茂,坦荡凛然,说得有理有据,只要再多一丝支持,百姓便会对这诏书深信不疑。
眼下,已有细碎的声音在问,怎么说芙蕖公主已故?不是说她回了千彰国吗?
“郡主对本王误会颇深。”他彬彬有礼,始终维持着谦逊的形象,让人实在难以将他同诏书内容联系在一起,“字迹可以模仿,金箔宣纸也有他的货源产地,要是有心人想要仿冒也绝非毫无可能。郡主此言,可有人证?”他不疾不徐,“莫要让奸人挑拨了你我两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