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开始后不久便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攻守双方全部体力充沛,士气高昂。
作为进攻一方的蛮族,兵力占据绝对优势。
而且蛮族虽然擅长骑射,但绝不是没有任何攻城器械。
冲车,攻城梯都是不缺的。
他们缺的是楼车,大型投石机等技术含量比较高的攻城器械。
他们攻城的时候更多的是凭借一股血勇之气,伤亡自然就大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越是害怕死亡就离越近,每一次都成都需要拿出最大的勇气和全部的力量,才有机会活着攻上关墙,才有机会活下来。
所以蛮族的每一次进攻都是全力!
守城的一方一般情况都占据着地利的优势,但人数较少,所以面对攻城的时候,主将会选择士兵轮换,保持体力,守城器械也不会一股脑的投入使用,吸引攻城方投入更多的力量,追求更大的杀伤。
不过那是在一般情况下,这里叫做沧林关,主将叫做彭宣,这不是一场一般的守城战。
之前不能提前出关打击蛮族先锋已经让彭宣感觉到很憋屈了,再加上这一个月来来自内部的怒火,必须全部发泄出来。
现在蛮族正好撞了上来,彭宣自然不会客气。
“能上的人都上去,把家伙事儿也都推出来,给我狠狠的打这帮野狼崽子!”
“是。”
这时没有人会违背彭宣的命令,传令官得令而去。
在传令官走后,他身边的一位副将悄悄走到彭宣身边,轻声问道:“将军,这样做会不会提前暴露我们的布置?”
彭宣没有回头,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关外蛮族大汗的方向,他知道对方肯定也在看着他。
但副将的问题他也没有忽略,淡淡地说道:“蛮族攻城全凭一股锐气,我们之前没有出去阻击他们的先锋,那么就得在第一次进攻中打掉他们的锐气。
否则他们就会像狼群一样一波一波的攻过来,到时候我们的将士更加难以防守。”
副将这才明白,原来将军不止是为了发泄怒火,还有更深层的考虑。
不愧为将军,就是深谋远虑,吾等不及也。
周围的副将校尉们也都听见了彭宣的话,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崇拜。
彭宣的谋划取得了丰厚的战果。
蛮族攻城部队的指挥官根本没有想到只是第一次攻城便遭受了守城军队的全力反击。
一时间热油、金汁齐落,箭矢、石块齐飞,蛮族大军的第一次攻城严重受挫。
他们甚至连三分之一高的城墙都没有碰到就开始撤退。
蛮族金狼大汗和其他部落的首领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蛮族攻城大军损失惨重,都是怒不可遏。
但是他们都知道,第一次攻城,失败了!
“该死的沧林关!该死的彭宣,破关之后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这句话在之前的二十年中他曾经说过无数次,但彭宣还好好的战在墙头,指挥着他的手下又一次挫败了蛮族大军的进攻。
不知道金狼大汗还有没有机会说下一次?
彭宣战在关头,看着下面狼狈撤退的蛮族大军,脸上并无一丝喜色。
第一次交锋算是我赢了,但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我还能赢多少次?
彭宣很清楚一件事情,他只能赢下去,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但是看到关外十几万蛮族军队,彭宣有些怀疑,我真的能一直赢下去吗?
攻城失利,特利非常生气,如果不是其他部落首领的劝说,他甚至想要砍掉第一次攻城时指挥官的脑袋。
“无能之人,害我损兵折将,该杀!”
“大汗,此次失败全是因为沧林关主将彭宣狡猾,选择全力防守,突然反击之下才重创了我族儿郎,与前方指挥并无关联。”
“是啊,大汗,图能柯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他救了很多士兵的命。”
冷静下来的特利也明白前方指挥图能柯已经做的很好,但是听到这么多人反对自己,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
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放过了图能柯。
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是他的心里是怎么想到,谁又能知道呢?
营帐里的几名首领完整的看到了特利得表现,甚至他眼神中一转而逝的阴沉也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
几个人悄悄对视了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听着其他部落首领的侃侃而谈。
有些时候,发言权会让人变得盲目。
一群部落首领中总有几个人认为自己的地位够高,实力够强,在一些事情上喜欢发出他们的声音。
虽然他们说的大部分都是废话。
商量到最后,特利做下了最后的决定,打造更多的攻城器械,继续进攻。
这不是废话是什么。
营帐里的部分蛮族首领脸上虽然没有变化,但是眼神中却已经充满了不屑。
大汗,终究还是老了。
蛮族需要一个更年轻,更强壮,更有智慧的领袖。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还需要时间。
蛮族暂时撤退了。
但彭宣知道,这只是开始。
十五万蛮族铁骑不可能是来这里游行的。
他们的进攻会像潮水一样连绵不断,并且越来越强。
而沧林关会在他彭宣的指挥下成为一块坚硬的石头,任凭潮水冲击,也不会倒在海水之中。
除非粉身碎骨……
接连七天,蛮族对沧林关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光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