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医院已经给他们垫付了很多钱了。”
医生很平静的看了眼窗外,外面已经没有那个女人了。
“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那为什么不告诉那个女人?”
医生转过头,“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连人都没救回来,没这个脸。”
护士还是懵懵懂懂。
医生笑了笑,觉得自己有些严肃了。
他摸了摸护士的头,“过段时间你就明白了,去吧,小林。”
白荼回到医院里,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同事都笑着和她打招呼。
白荼一一回应。
到了一个门前,白荼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到从门内传来的有些沉闷的声音。“请进。”
屋内,男子听到敲门声后慢慢醒转,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的天花板。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哪儿。
控制不住的低咳一声,他出声道:“请进。”
白荼进来的时候,看到男子斜靠在床上,干净漂亮到过了头的脸苍白如纸,嘴唇上有点起皮。
男子看到是白荼,脸上露出一个笑来,“你来了。”
白荼嗯了声,走到桌边,拿起一个杯子到饮水机接了杯水。
她端过去,对着他道:“喝一点吧。”
卡洛斯接过,苍白而瘦削的手上青筋凸起,看上去很容易折断。
白荼敛下眸,走到桌边,拿出一张白纸,然后从空间中取出一瓶瓶的药。
这个瓶子里拨两颗,那个拨三颗,不一会儿,纸上摆了二十多个药丸。
卡洛斯看着林洛的动作,摸摸扭过头,当做没看见。
白荼看着卡洛斯端着的杯子里,水位只下降了不到十分之一。
“今天过得怎么样?”
卡洛斯扭过头,笑着道:“很开心,如果能不吃药,我会更开心。”
白荼把药拿过来,还拿了个小桌子摆在他面前,“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卡洛斯没法反抗,只能苦着脸。
白荼把药摆在桌面上,然后取出几颗莹润的糖。
“老规矩,只能先吃这个糖,怕其他糖影响药效,只能半小时以后才能吃。”
卡洛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白荼交代好后,走到窗边,拿起一旁的水壶给窗台上的花浇水。
“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这花有点变枯的趋势。”
白荼拨了拨挡着壶口的叶片,“没什么大事,这花本来就很娇贵,养不活也情有可原。”
卡洛斯笑笑,“可我前几天看它还好好的,这几天一日不如一日,该不会被我传染了吧?”
白荼动作一顿,扭过头,卡洛斯半低着脑袋,嘴角衔着淡淡的笑,看样子只是开个玩笑。
白荼浇完花后,把水壶放回去。
“怎么忽然这么想?”
白荼浇完花后,走到床头柜前,打开香炉,拨了拨里面的香灰。然后从怀里拿出工具,不紧不慢的动作着。
卡洛斯笑笑,“没什么,只是有点感伤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白荼嗯了声,“明天给你换一盆新的,家里好多,可我总养不活。”
卡洛斯:“好啊。”
白荼点燃香后,看向桌子,“还剩多少?”
卡洛斯看着面前的药,“……吃了没多少。”
白荼轻轻拨了拨他额头的发,摸了摸他的额头,“今天已经不烫了,但还是要吃药巩固一下的。”
话虽这么说,但白荼还是捡起了两三颗药,“这两种药就先不吃了,只吃那一位就好。”
卡洛斯轻舒一口气。
白荼听到了,有些心疼。
卡洛斯面前站了白荼,自然不能跟刚刚那样慢腾腾的一颗一颗朝下咽了。他有些不情愿,一次性拿了五六颗起来,然后又拨下去两颗,这才一把仰头倒进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喝了一口水。
但他没完全咽下去,有一颗一直下不去,然后慢慢在嘴里化掉。
他剧烈的咳嗽几声,连血带药一道磕了出来。
白荼微垂着眸,给他擦干净手中的血,然后端了个小盆过来,给他一点点洗净了。
卡洛斯靠在床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白荼帮他洗干净手后一点点擦干净,连指缝都不放过。
卡洛斯笑够了,才慢慢坐直,“抱歉,刚刚失态了。”
白荼摇头,“没什么,还喝吗?”
“喝。”
白荼补齐了那颗药,站在一边看卡洛斯喝药。
期间好多次,她都想直接叫停,可是不能。
白荼把放着糖的小碗端过去,“吃一点。”
卡洛斯伸手拿过,放进嘴里。
逐渐在口腔里蔓延的甜味压下去了药的涩味。
白荼给的糖,不是很甜,是一种淡淡的甘,而且细品能品出一点点药的味道。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之前的药味没下去,但有一次他先吃了糖,嘴里也有种淡淡的药味,不浓,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他一直知道,白荼给他的药不一般,包括房间里的花,床头柜的香,就连喝的水,都很有可能不那么平凡。
只是,他不知道白荼的目的是什么,又要从他身上拿到什么。
白荼做完一切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这是很少的闲暇时间,因为她下午还有手术。
她给卡洛斯讲他所关心的外面发生的事,偶尔讲些趣事,但大概是药的作用,卡洛斯没过多久脑袋就有些昏昏沉沉的。
白荼在他睡着后,走到窗边,给花浇了点水。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