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赐在机舱口消失了,一声长长的哀嚎声随着他的身体也掉了下去,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把大家吓得一个个毛骨悚然,其实,这小子全是装的,他不仅受过专业的跳伞训练,而且还在蛙人大队集训了一个月,他是地地道道的天之骄子,海上蛟龙,不管是空中还是海里,他都游刃有余,只见他在空中做着优美的造型,时而像一只下沉捕捉猎物的雄鹰,时而像高空跳水的运动员,在离海面剩下一二百米的时候,只见他头部朝下,双手展开,“噗”的一声扎进了水中,像一名游泳健将游泳在水中划了一个弧度,几秒钟后“呼”的一下冒出了海面,他双臂轮番拍打着海面奋力地向海岸游去,因为他可不会那么傻,谁如果从空中掉下来,如果砸着脑袋不烂也得被砸进肚子里。
工程师趴在机舱门口向外望了望,看到一个小黑点在海中游动,心想:这小子也太坏了,明明这种事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他却偏偏发出骇人的声音来吓唬大家,简直是太缺德了,工程师没有受过跳伞训练,但他受过游泳训练,下面是水,不是陆地,掉下去肯定死不了,所以心里不怵,同飞行员比起来,工程师还有一份社会公德,只听见工程师安慰大家说:“别怕,飞行员那是在吓唬大家呢,你们看他正游得欢呢,我也下去了,大家海岸上见。”说完,他双手一推机舱门便跳了下去,因为从来就没有在如此高的空中跳过,所以,在空中无法掌握身体平衡,翻滚着落了下去,就像一架失去动力的直升机,最后屁股先挨着水面,只听见“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像一块大石头落进水里,由于一时没有调整好呼吸,进水后的一瞬间就呛了一口水,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掌握了平衡,他双手奋力地扒着向岸边游去。
雷神扒着舱门向下看了看,看到飞行员和工程师都没有事,便回头对大家说:“太好玩了,你看我怎么追上飞行员。”说完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在飞机上的队员们都一个个跳下去了,轮到孙家树跳了,他却犹豫了,他家在平原,根本就没有河,那是地地道道的旱鸭子,可谓跳下去容易游泳难啊,如果贸然跳下去,掉在水里没人救那可是死路一条啊,他只好对张二顺说:“二顺,你跳吧,我不会游泳,跳下去肯定被淹死。”
“排长,您只管跳啊,有俺哩,俺下去救你。”张二顺说。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能跳,这里离岸边至少有五公里,再大的体力也不能拖着一个人游那么远,我不能连累你。”孙家树说。
“排长,没事,俺体力棒着哩,就是在水里游一天也没事。”张二顺自信地说。
“真的吗?”孙家树有点不相信。
“真的。”
“好,那你先跳,我随后就下去。”孙家树说。
“排长,那俺先跳了,俺在下面等你。”张二顺说着就走向舱门口,一伸头,他马上就缩了回来,下面波涛汹涌,整个世界好像要翻了,急忙闭上眼睛,但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向他袭来,再看看张二顺,已经脸色苍白,站立不稳,呼吸也随即急促起来。
“张二顺,你怎么了?”孙家树急忙走上前扶住张二顺问。
“排长,俺,俺有恐高症,呜呜呜呜。”张二顺说着就哭了起来。
孙家树想起来了,那次考核过铁索桥,张二顺硬是被吓晕了,差一点误了大事,最后还是自己抱着他过去的,这下可坏事了,一个是旱鸭子,一个有恐高症,一个下去了会被淹死,一个淹不死却会被吓死。
“排长,俺真的怕。”张二顺哭丧着脸说。
“二顺,别怕,你肯定行的。”孙家树安慰说。
“排长,要不俺闭上眼睛,你给我一脚把我踹下去。”
“不行,内心的恐惧要靠自己去克服的,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胜不了自己,你永远也赶不走内心的恐惧,来试一试。”孙家树说。
“排长,可俺真的不行,俺一往下看就觉得要死。”张二顺说。
“张二顺,我命令你跳下去。”孙家树大声说。
听到命令,张二顺再一次战战兢兢地走到舱门口,看来他要下定决心跳了,但一到舱门口他又折了回来:“排长,俺真的不行。”
“张二顺,你真是个懦夫,躲开,你不跳我跳。”孙家树说着就走向舱门。
“排长,你不会游泳,跳下去会被淹死的。”张二顺阻拦说。
“就是淹死也比你这样的懦夫强,躲开。”孙家树说完,纵身跳下,在他的身体离开舱门的同时说了声:“二顺救我。”
“排长——”张二顺急忙跑向舱门,然后趴在门口向下望去,只见孙家树像一片叶子一样落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个小黑点,进水后溅起一团水花,紧接着就在水中挣扎起来,时起时沉,排长临跳的时候要他下去救他,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看着排长被淹死,如果排长死了,绿叶姐姐肯定会伤心的,他心一横,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排长,我来了。”
再说孙家树,进水后就手脚慌乱地乱扒起来,从800米的高空跳下来,进水后一直到达十米以下才开始上浮,他急着浮出水面后换气,越是乱扒,身体在水里越不上浮,进水之前他憋了一口气,然而,肺都快憋炸了还没有从水里浮上来,等身体浮上来后他迫不及待地把头伸出水面吸了一口气,没想到鼻孔里全是水,一下子就呛住了,把气管给堵住了,越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