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张平兄弟,他们根本没有这样的资格!
张平完全怔住,甚至连发怒都忘记了。
镇国公却还没有说完,他的面色慢慢变得平缓,淡淡地道:“任氏早已被废了嫡妻之位,不过一个女尼!
你所谓嫡长子的位置也根本子虚乌有。
这许多年来,我对你过于忍让,以至于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从今往后,这个门,请你不必登了!
来人,送客!”
顾澜烟缓缓地笑了,镇国公终究不是泥塑的性格。
这一回,算是被逼到了极点,才会引出多年的怨气。
张平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慢慢地,眼睛里涌起了仇恨。
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原本和他一起来的那些子女们全都站了起来,连行礼也顾不上,匆匆跟着他离去。
陈留公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镇国公回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道:“儿子送您回去。”
陈留公主点了点头,镇国公便向张夫人点了点头,扶着公主离席了。
而此刻,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预备离开,梁玉姬连忙问道:“我呢?我怎么办?”
顾澜烟站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梁小姐,哦,不,如今应该说是义姐了吧。”
梁玉姬的面容有一丝尴尬,她讪讪地笑道:“张小姐,我……
我今日所为也是迫不得已,原本我也想来府上直接找国公爷,可是……可是……”
顾澜烟冷笑了一声,可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镇国公未必肯收留你。
纵然收留你也未必会给你谋一个好前程,是不是?
说到底,梁玉姬就是一个贪图富贵的女子,而且,见风使舵,无比伪善。
顾澜烟瞧了靖王一眼,道:“靖王殿下,我听说,你的府上有一位独眼的马夫啊,极擅御马?”
萧壁闻言,微微一笑,道:“是啊!
他十分得力,如今已经有三十多岁,却一直没有讨一房媳妇,却不知道你有没有好的闺秀介绍。”
顾澜烟温柔地笑了笑,指着梁玉姬道:“你觉得她如何呢?”
梁玉姬顿时面色惊惶,震惊道:“你……你说什么?
你明明说过张家要收下我做义女的啊!
怎么可以将我匹配给一个马夫!”
顾澜烟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当年大梁的南国公夫人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婢女。
她多年来忠心耿耿伺候国公夫人,还曾舍身救主,算是个义仆了。
在她出嫁之前,也同样被收为义女,但最后配的人也不过是个衙门里的书吏。
你不过是个歌姬,比之婢女的身份还要低了许多,又没有任何的贡献,怎能将你配给官员呢?
更何况,我当时只说让你做义女,又没有保证你的婚事,不是吗?”
梁玉姬顿时变色,怒容满面地道:“你、你敢!你不怕我说出去——”
“说?说什么?
说你如何恩将仇报?
还是说你从宿州千里迢迢寻找镇国公?
哈,你以为自己是谁,谁会相信你?!
能为你作证的人,如今可是被带走了啊!
再说堂堂当朝一品大员,岂容女子妄加议论!”
玉临笑着讽刺道。
刚才顾澜烟所作所为,他已经明白过来,义女的诱惑足以让梁玉姬和张腾分道扬镳。
可顾澜烟并未承诺过,成为义女之后会给梁玉姬什么好处,一切都是她自己主观臆想出来的而已。
顾澜烟微笑着道:“梁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的好,否则——”
她看了张敦一眼,道:“否则,我就把你交给我四哥,他脾气可不太好,极有可能把你鞭打一顿。
随便交给哪里的秦楼楚馆,那可就不太好了。”
其实,她原本没准备和梁玉姬计较,怪就怪这个女人过分贪婪,恩将仇报!
若是不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她就不叫顾澜烟了。
梁玉姬见她冷心冷面,便丢下她转而扑倒在靖王脚底下:
“殿下!
殿下!
你救救我!
我不想嫁给马夫啊!
我才十八岁,若是逼迫我嫁给一个残废,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还不如直接拿刀杀了我!
殿下,求求您,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萧壁看了看她柔美的面颊,笑容更深,摸了摸下巴,道:
“求我饶了你么?”
他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张敦以为他被这个女人打动了,有点着急,刚要说话,玉临却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必着急。
萧壁若是这么容易被女人打动,那他笑面虎的称号就是白来了。
见他神情之中仿佛有松动的意思。
梁玉姬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连忙拉住靖王的衣摆,娇滴滴地道:“殿下,我愿意一生一世跟着您!
服侍您,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只求您不要将我随便嫁人!”
她现在没了张腾做后盾,只怕还没跑出去闹腾,就被张家人给收拾掉了。
为今之计,只能想方设法打动靖王,她这样美貌,说不准能够让他收下自己,到时候再找张雪报仇也不迟!
萧壁叹了口气,像是非常怜惜眼前这个美人,道:“我知道了!
原来你这样不喜欢独眼。
这样吧,今天你与我回府,给你找个瘸子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