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床上人已然归于天国,但他还是尝试呼唤。终究没有反应,口鼻已没有呼吸,心脏再无跳动。他深叹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该准备料理后事了,想起手头并无多少积蓄,不由一阵悲楚。
刚想唤那个女仆进门,慢!他突然想起父亲的最后手势,还有那双依然睁圆的双眼。
他重又看看那块床侧板,父亲应该是让他把它拉出来,尝试用手捏住凸起的地方,但完全不着力!这让我怎么拉?又没有拉手,要不推一下?
他又用力推挤,纹丝不动。
难道这个孔?是什么机括?
他又开始在床侧忙碌起来,从外到里的摩挲,突然手指在床下触摸到一条能动的木条,他有点兴奋,忙点上一根蜡烛,仰天把自己移进去。
果然,床内侧边缘嵌有一长条缝隙,中间有个小圆环。
这么小的木盒?这能装得下什么?他有些失落,父亲指的该不会是这么小的东西吧?哪怕是金条也太细了,完全不够全家吃一个月的。
总比没有好!他一边宽慰着自己,一边把它拉出来,这是一个小木盒,确实很窄,两指宽,两指高,长度也只有一个手掌。
巴尔克把它小心地攥在手里,自己慢慢又从床下移出来。
掐灭烛火后,翻过身,需要让自己平息一下心跳和喘气,父亲大人,谢谢!上帝会保佑您!
他小心地打开,金条?不是,里面是一团紧密的棉絮,什么?棉絮!他失望的把它拉出来。
感觉有根长长的东西,原来是钩子,却不是黄金做的,就镀着珐琅的普通材质,类似织毛衣那样的形状,却又不像,因为尖头那一段是弯曲的。
这是?
“唉!”
盒子被扔在地板上,“咚咚咚!”弹跳开,还有钩子在地板上发出,“叮当!”的脆响。
门外传来女仆的敲门,“先生,您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谢谢,我没事!”
他躺在地板上有气无力的回答,只是钩子?
“拉!”
耳边仿佛又传来父亲临终时的嘶喊。
钩子?拉?
哦,是用钩子拉?
他那颗本不聪明的大脑,现在终于转起来,一翻身爬起,又慌忙找到那根钩子,爬到那只蝙蝠眼那里。
心在狂跳,像一个把全部身家倾掷一注的赌徒,他右手划了一个十字,低声祈祷,“上帝保佑!”
左手小心地将那个弯曲的钩子头部对准蝙蝠眼睛,那个孔。
钩头与眼洞是严丝合缝,对了,就是这样!
于是,慢慢将钩子顺着弧度放进去,大概进去约一指节的长度,有了空隙和拉扯的阻力后,钩头应该勾住了一个凹槽。
可以了吧?
他试试往回拉一下,没有动静,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