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鲲想起自己差不多有一个月没练书法了,站桩是他每天晚上临睡时要做的事,他现在能站到3小时,一天不站就像少了一件事不自在。
但是练书法,是父亲让做的,甲鲲原来书法很差,完全没有章法和韵律。不过甲鲲却依然有兴趣学这门艺术,但就是不知道父亲是怎么写出一手绝妙书法的,他只有羡慕的份。他父亲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只给他甲鲲说了什么外方内圆,要有韵味,一波三折。握笔姿势外紧内松,要像手心有一只鸡蛋云云,完全不知所谓。
父亲推荐的一些书法理论书,里面也都是如此这般的泛泛而谈,甲鲲觉得现在只能用意念去把握,他和书法之间好像隔了整整一条银河系。
不过甲鲲还是喜欢有空就蘸着清水在白墙上写,拿着字帖对照着,虽然总也写不出那样的美感。他却能从写字本身得到些许的安宁和慰藉,这也许是他能断断续续没有拉下这门艺术的主要原因之一。
自记事起,甲鲲的内心就一直处于极为躁动的状态,好像总有一种声音在催促着自己,一股压力像高压锅那样挤压他,让他急躁冲动,凡事总想着一蹴而就,却一直被现实碰得一鼻子灰。在不断地被各种折腾,打脸的磨砺下,甲鲲总算也能渐渐将心神调理至些许的安详。当然其中还有一个主要因素就是从唐老师教习的站桩中获益良多,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沉稳也同样受益于每晚睡梦中各种奇怪事物折腾的结果,虽然他完全不清楚晚上发生了什么。
胖金和瘦海平时就喜欢看看书打打游戏,每次见到甲鲲在墙上乱写一气就嘲笑他,说好好的一堵墙就要被他写塌了,如果外敌入侵,就让他用笔捅,用端砚去砸。甲鲲自然是嗤之以鼻,不为所动。
李霸师父的体能训练正式宣布开始,这阶段他们同样要被和大家一起参与训练,上午站马步,下午跑步,晚上做基础武术训练,每天各三小时。
李霸说一个月后会需要达到五小时,训练强度会在第二个阶段分别提升上去,第一阶段只是开胃菜。胖金自然咋舌瘦海也在抽凉气,这俩宝货不知道能不能抗得下来,甲鲲有些犯愁。
今天天气不错,练了一上午的李霸让他们做的马步,甲鲲两腿发颤打飘,虽然自己一直在站桩,也会需要一些膝盖曲度,却没有这么近乎六十度的弯曲。
而且李霸说以后还要慢慢往九十度角努力,胖金只做了一分钟就坐地上了,瘦海坚持了三分钟,欢欢也只能做十几分钟,因为他的伤还未好,李霸本劝他不要训练,但欢欢说没关系。
甲鲲能做上二十分钟,虽然他自己很不满意,李师父却赞不绝口,他夸甲鲲,说看不出他还有两下子。
一个小时的马步训练分为几个部分完成,像胖金这种只有一分钟的,那理论上就需要做六十次,搞得他苦不堪言。
而基地成员基本都能坚持上半个小时左右,让李霸略微吃惊。
甲鲲今天把那块端砚揣兜里了,他想体验一下清水盛在端砚里面写出来的感觉。吃过饭后,他又开始在那堵灰色的围墙上练起了书法,尽管颜色不白却也能看得出水渍形成的笔划痕迹。
天有些冷了,水渍就需要等许久才会干透消失,但围墙这么大,甲鲲可以写很多。
他已经能根据墙壁上的白灰吸水程度来沾水,否则水滴会从笔划的转角处直接淌下,甲鲲还选了一支狼兽毫,它比羊兽毫硬挺弹性足,可以让他在竖起的画布上涂抹而又能随时恢复垂直的笔锋。
一开始有些人会围着看他写写画画,过了几天就很安静了,只有甲鲲一个人一手字帖一手笔的在墙上涂抹。
其他人都在各自切磋着武艺,尤其是夏屠那些人,总是堵着欢欢比试,乱哄哄的场面,离得较远,所以甲鲲这里不受干扰。他沉浸于这个状态,而且享受笔画在墙上触及的感觉。每到写字时候,兽子就从另一只口袋里钻出去,乱逛,顺便拉屎拉尿。
好像下起了雨,淅淅索索的细雨钻进甲鲲脖子里,他打了个冷战,眼看灰墙上落满了雨点变成雨丝,连成了线和面,忙将字帖藏到衣服里。
看看表也快到下午的跑步训练时间了,甲鲲悻悻而回,他得回宿舍放好字帖和笔。
下午的长跑是免不了的,他们这二十多人就围着围墙根开始跑,工业区不算小,胖金和瘦海需要跑一个多小时才能跑一圈,甲鲲比他们要好很多。最快的是李霸那些人,只花二十分钟不到就跑完了,罗霞他们也跑了四十多分钟。
甲鲲他们已经这样坚持了十多天。
吃过晚饭,甲鲲也累得骨头疼,被雨淋湿的衣服又吸收了大量汗渍,整成了一件咸水衣,胖金和瘦海更是叫苦连天。
“我们如果不马上强壮起来,跑都跑不过别人,这里就是一个冷兵器的地方,体力拼不过就得死!”甲鲲无奈地强打起精神,对他们提醒几句,这也是一把冰雪寒剑总能让他们和自己克服酸疼和困倦第二天爬起来继续的。
胖金忽然指着甲鲲口袋,“咸鱼,你裤子那里怎么黑成这样?”甲鲲低头看了下,确实裤子外一层乌黑,可能从里面透出来的,那是放那方端砚的地方,“哦,端砚外面有积墨,被雨水这么一泡就花了呗!还不是跑步惹的祸!害的老子还得洗衣服。”甲鲲一手在掏那方端砚,有些沾手一时竟拿不出,“真是!”他有些郁闷。
“难道没被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