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得魁三人进屋的时候,钱三爷就坐在正厅的椅子里,手里握着两个核桃转啊转的,旁边的桌子上如往常一般,七八个人正在那儿打牌,看见他们进来,这些人停了一瞬,孔真摸牌的手下意识的紧了一下,然后又不动生色的该干嘛干嘛。
二柱也看到了孔真,他平时总是跟在张猛后头,两人的关系一向不错,不过此时的这个情况,二柱只能选择对他视而不见。
“二柱得魁……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你们我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钱三爷说话的时候细尾是挑着的,二柱装作自己什么都看见,客气的上前寒暄,“托三爷的福,我三哥和猛子这回可是遭了大罪了,为了能回来,被那帮孙子伤得不轻,身上的伤养了近半个月才算见好,这两天才刚回来。”
二柱这番话说得明白,不是我们不来见三爷,而是你把我们扔在港城后,我们三个可怜虫为了能回来,被人伤了,而且还伤得不轻,所以你那些猜测都是错的,可千万不要把屎盆子扣到我们兄弟头上。
要说没进这道门时,他还只是猜测,见到三爷后,他便能够肯定了,那位李所长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肯定是把事情告诉三爷了,三爷现在对他们绝对别有目的。
二柱观察过不止一次,三爷挑着眉说话的时候就是他打算收拾人的时候,他这是明显记恨上他们哥俩了,这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的应对!
钱三爷也打量起孟得魁来,可是他怎么看也没看出眼前的人像是不久前才受过伤的,细长的眼睛不由的眯了眯!
二柱竟然在骗他!
孟得魁:……老子的伤药效果好怪我喽!老子的恢复能力强怪我喽!
“哦?得魁的身手可是咱们这帮兄弟里最好的,还有哪个不开眼的能伤了他?”
周红星看似关心实则语带怀疑的看着二柱问道。
“他再能打也防不住七八个人打他一个!索性我们命大从港城逃了回来,要不然估计现在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二柱说得含糊,屋里的人自动脑补成,当时他们两拔人走散了,孟得魁一个人护着二柱和猛子两人逃跑,结果被七八个人围攻,最后被人捅伤了,索性他命大,甭管用什么办法逃回了内地,到了南省后又养了好些天的伤,伤好后才回了家。
可惜老奸巨滑的钱三爷却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因为他没说一句关于那批手表的来历,钱财的事儿解释不清,那么剩下的事儿就不用问了,肯定全是假的。“哎,行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如今你们兄弟回来了,三爷说什么也要给你们庆祝庆祝。”
孟得魁神经多粗也看出来了事情的不对劲,“庆祝就不用了吧,怎么好意思让三爷破费?”
毕竟这老东西可是刚亏进去整整五万块呀,他不会是想叫上一大桌子菜,最后让他们兄弟两个付账吧?
他就是再蠢也知道钱三爷要是想收拾他们的话,绝不会如此小打小闹!
那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啊!
就这么定了,今天中午谁也不许走,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二柱:……如果您说话的时候没挑着眉毛的话,我也许就信了!
孟得魁谁特么和你就这么定了,老子还想中午早点回去吃媳妇做的好菜好饭呢,谁有空跟这和你白活?
不过,他也不想跟钱三爷闹得太僵,毕竟都在一个县城里过日子,没必要多出个仇人来。
因此也没有再说别的了。
见两人不再张罗回去,钱三给周红星使了个眼色,周红星立刻会意,上前拉着两人道:“中午还早着呢,闲坐着也没意思,咱们也跟着摸两把牌吧!”
别说,孟得魁还真有点手痒痒,他这可是挺长时间没摸牌了,再加上今天兜里有货啊,而且这一屋子大部分都是熟人,他还真没啥可惧的!
不过玩牌前,他想起了一件事儿,“周哥,我结婚的时候从你手拿的五十块钱正好今儿我身上带着,先还你吧。”
谁知周红星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叠大团结时却并没有接,“这是干啥?不就是五十块钱吗?还用你这么惦记着!
再说了,谁上牌场前先往外掏钱的,这不擎等着输吗?
先玩着吧,等你玩完了再说!”
孟得魁心道:老子又不是输不起,还钱你咋还不要呢?
不过他这人一惯大大咧咧,不收就不收,大不了等临走前把钱给他撂下就完事儿!
于是这三人就一起上了牌桌。
这时候的人们玩牌最多的就是捉老a,不过那是人少的时候玩的,像他们这么多人的一般都是瞪大眼或是扎金花,今天这些人玩的就是扎金花。
以前孟得魁也没少玩,赢少输多,不过他们玩得都不大,一次五分、一毛的押底子,输上三五块的那都是多的,当然你要硬不认输,输了还要玩的话,那扔进去的钱可能就没边了。
孟得魁玩这个一向克制,玩玩过过手瘾就行了,绝不恋战,因此他手上这些年来虽然没攒下钱,但也没因为这个欠下过外债。
一开始,二柱和孟得魁两人都是小胜,玩了六七把,周红星笑眯眯的开了口:“看来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是一点也不假,瞧瞧魁子这手气好的,今儿还不得让兄弟们把裤子都输没了?”
这时牌桌上就有人说了,“这五分底儿也不好找,玩得太小了,要不咱们换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