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屋就把这事儿跟正在躺床上挺尸的孟满粮说了,哪知却被孟满粮一脸厌烦的臭茨了一顿,“他俩从小就好,前些日子和咱家闹了不痛快,咱爹面皮薄肯定得避出去,就这么点事儿也值当你这么七想八想的?”
牛大翠恨得直咬牙,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缺心眼儿的玩意儿呢,明明人家孟老三也成天不务正业,坏事做尽的,可瞧瞧人家的媳妇过那日子:穿得好吃的好,成天闲着没事儿干,连工都不用上,更是村里第一个拥有了自行车的女人!
到了她这儿呢?
孟满粮连偷个东西都能让人找出来,不仅如此被人打了一顿还得捧着钱让人家原谅。
上个工挣的那点工分还没她一个女人挣的多,就这样他还想天天吃好的呢,黑面饼子他是一口也吃不下去,吃棒子面的饼还得给他掺白面,照这么吃下去,家里这点粮食根本就撑不了多久,明年年景好的话还能想想办法,要是年景不好,那她们一家就只能等着饿死了!
牛大翠心里很不甘,同样是做人媳妇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她越想越觉得今天这件事她必须得弄明白,说不定她就能从中得些好处呢!
“反正你闲着也没什么事,你当哥的找兄弟聊聊天总不况外吧?
等下老二回来你就去探探他的口风,实在不行还能在爹那屋蹭顿饭吃呢,好赖不是还能省咱们家两口粮食吗?”
孟满粮立刻心动了,说实在话牛大翠做饭实在是难吃的很,要是有别的办法,他是一口也不想吃她做的饭,今晚这娘们又准备做稀粥就咸菜了,他不爱吃,正好去爹娘那屋蹭饭去。
看到孟满粮点了头,牛大翠这才放过他,转身去了厨房烧火。
男人不在家吃,等下她再把儿子打发着去找他爹,家里就只要做她一个人的饭就行了,那她就不用把粥做得那么稀了,谁还不会对自己好点是怎么的?
孟青山家。
孟满仓等孟青山的媳妇儿去厨房做饭后才开了口。
“青山哥,我今儿来是有个活儿想让你帮着干干,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孟青山大咧咧的说道:“咱们兄弟谁跟谁,有事你就直说,哥抓空儿就帮你干了。”
“这不是抓空办的事儿啊~
你得少上几天工才行~”
说着他便把孟得魁交待的事儿悄声的和孟青山说了一下,“我是这么想的,天天来回的跑刘家村有些远,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干砍树的活儿,三哥的意思是都是好兄弟让我多给点工钱。
我就想着,去刘家村是一天五毛,但是中午管顿饭,砍树的也是一天五毛,可是就得在家吃了。”
孟青山一听嘴都要裂耳根子上去了,没想到人在家中坐,好事哐叽一下就砸脑袋上了,这可是一天五毛钱啊~
城里里的学徒工一个月多少钱?
14块!
不管吃!
像他们这种帮人家盖房的也不是没有,管一顿饭顶天三毛钱,那都是要抢着去的。
现在孟老三一张口,他这一天就能挣五毛钱,那可不是被馅饼砸上了吗?
而且还是肉馅的!
“那你的意思是,修房的活儿哪天正式开干哪?”
“我得准备准备料,基本明天一天差不离儿,最多再加后天一天,大后天肯定能开工。”
“那你看这样行不,反正明天肯定是开不了工的,我就带上几个人上山开始砍树,砍多少是多少,等你料准备好了,喊一声,咱一起先给老三丈人家修房子去。
修完房回来,我再把需要的树全给砍了,你看行不行?”
孟满仓一听,好家伙,合着这家伙是一分钱也不想放过啊~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行的,只要孟青山把活干利索了就行。
“那你打算找几个人?”
孟青山寻思了一下,“给老三丈人家干活必须得找稳妥实在的,二狗子算一个,他哥给人盖过房子,会瓦瓦,把他也带上,赶马车的孟二叔家的春生也算一个,你看行不。”
这几个都是平时和孟青山关系不错,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全姓孟,而且都是干活的好手,用这样的人也放心。
其实和孟青山关系不错的还有几个,可他也是个有心思的,人家孟老三把活计交给了满仓,那自然是让满仓全权负责的,像找什么人干活儿这样的事还得是让满仓决定才好。
之所以他仗着胆子带着了三个人,也是因为明天他要带人上砍树,要不他是不会多嘴的。
他找的都是靠谱的人,孟满仓自是同意的,“那这三个人等下你就自己通知一下,另外我还要提前嘱咐你一声,三哥说了,这件事到了他丈人那头你们得咬死了就是去帮忙的,一分钱工钱不要,你们可千万不要说露嘴了。”
孟青山嘿嘿一笑,“要依我说,不仅是那头不能说,就是咱们村里最好也别露出口风,毕竟……”
虽然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是孟满仓不审瞬间明白过味儿来了,毕竟啥?毕竟三哥的娘可不是亲的,他给丈人家花这么多钱修房子,谁知道后娘会怎么想?
就算平时于心兰的名声再怎么好,可是背地里是什么样儿,外人谁知道?
三年饥荒的时候,他可是不只一次听到三哥说于心兰偷着把吃的藏起来给她亲生的两个吃,其实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天底下就没有当娘的不惦记自己的孩子的,而且当时得寿和娇娇都小,可是换到挨饿的三哥身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