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宏也没让别人去做,而是自己亲自倒了一杯热水放到了耿路的面前。
“耿路,你还记得那个凶手其它的特征吗?慢慢想,我们不急。”
耿路双手捂上水杯,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看到凶手的场景,好半晌后他才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左耳下方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好像有一颗大米粒大小的痦子。”
李婶听着他的叙述不住的在摇头,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这说的根本就不对……”
冷媚儿确定耿路记得的就这些后,手上又是刷刷刷一通描绘,不大会功夫便画完了。
“你看看,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说出来我再改。”
耿路接过那张画像,难得的说了一句:“已经很像了。”
“很像就说明还有不像的地方,你尽管说,我改起来很快的。”
耿路想了想:“他的眉尾,应该没有这么重,鼻头应该再大一点吧,还有,这颗痦子的位置应该再往前挪一点点……”
冷媚儿拿回画相,又改了起来。
如此改了三次,耿路才终于点了头。
柴明宏将这张最终版拿起来看了看,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头微侧着,左耳下有一颗痦子,鼻梁高挺,嘴唇紧抿,左手握着一把菜刀,菜刀还往下滴着血,自然式的头发遮着他的额头。
再看看先前的那一版,除了这一身蓝色的衣服外,真的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小文,这,这两张我们应该按照哪张找人?”
“哪张也不行,你再等等,我马上就画完了。”
小杜也凑到柴明宏的身边抽出两张画像进行比对,结果哪张都和他画的不一样,这两张也没有相像的地方。
直到五分钟后。
“柴队,照着这张画像先排查一遍死者的同事和亲人吧,只要凶手是熟人做案,应该有人能认出来的。”
柴明宏赶紧接过来仔细的看了起来,这张画像和耿照叙述出来画像只有八分像了。
边上还写着几个字,凶手身高一米八,左撇子,不爱说话。
柴明宏下巴都要合不上了:我就让你画个画像罢了,你竟然连凶手的性格都写出来了?
“小文,你确定这张画像是凶手真正的样子吗?”
冷媚儿点头。
“那为什么他们说的差别这么大?”
“很简单,因为他们所站的位置不同,李叔夫妻因为站在三楼往下看。
所以凶手个子就比真实的身高矮了十公分左右,人抬头的时候,上面的人往下看脸就变大了,至于发型,凶手仰头的时候因为他猛然转身,外加发质可能比较软,导致垂下的头发被吹开了成了中分,还有耳朵和身高是一样的道理,从上往下看,耳朵自然也要小上一些。
原本还有些不服气,但转眼就被上了一课的小杜猛的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我真是太蠢了,听到他们说的不一样就忘了最基本的道理,不同角度看到的同一物体当然会有区别了,人又不是球!”
柴明宏懒得理这个魔怔了的小杜,匆匆对李叔三人说了一声,“今天的事就先到这儿,你们可以回去了,有事我会再联系你们。”便再也顾不得别人,拿着画像就出去了。
冷媚儿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起身就要回办公室,却见小杜窜过来,伸手就要抓她的胳膊,冷媚儿不动身色的侧过身子,躲过他的手,然后向后退了一大步,“你要干嘛?”
“啊,抱歉抱歉,我失态了,我就是想问你一下你画画像的本事是和谁学的?
你的老师也太厉害了,能不能让他也教教我?
对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画的画像到底哪里有问题?”
冷媚儿:……孩子,你画画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脑子好吗?
“抱歉,我可能帮不到你,你继续努力。”
说完这句,冷媚儿就不再停留,转身便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荆姐几人挺好奇柴队叫她是做什么的,冷媚儿直接实话实说,反正这种事也瞒不住,荆姐几人哪想到她还有画画儿的本事,看向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小文,我记得你是农村人是吧,你们农村的学校也有教画画的老师吗?”
徐笑笑心直口快,说完了又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些不妥,忙又解释了一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这有啥好误会的,我就是从农村来的啊,事实还不让人说吗?
画画确实上学的时候跟美术老师学过一些,剩下的就是自己瞎琢磨。”
办公室里的人齐齐张大了嘴巴,靠自学能帮着柴队他们破案,那文秀荣的学习能力得有多强?
“那你是什么学历?不会也是高中毕业吧?”
冷媚儿只能继续编:“其实我没上过几年学的,不过我大哥二哥学习都好,我大哥高中毕业,我和二哥就用我大哥的书学习,勉强也算看完了高中的课程。”
徐笑笑感觉自己的下巴要合不上了,她只听说过农村那些孩子有新衣服给老大穿,老大穿小了给老二穿,老二穿小给老三穿,一直这么传下去,没听说过上学也可以这样啊!
昨天中午她将点心送回家让奶奶尝尝后,奶奶可是高兴的不得了,把她狠狠的夸了一顿,还给了她一只极漂亮的玉镯,下午来上班她就好好的感谢了一番文秀荣,也恰好看到了她抄写的那些档案。
格式清晰明了,最关键的是字迹,标准的楷体,就如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