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谁让他手那么欠就把放吃食的包搁在身边的,这帮没心没肺的尝了他家媳妇的手艺后,一个个就跟那闻了腥味的猫似的,逮着就不撒手了!
生气!
这要不是一起混饭吃的兄弟,他今天保准能跟他们翻了脸!
索性,索性媳妇儿做的肉酱咸味重,将将还剩下半瓶,要不然他真的要抡起拳头把这几个孙子揍一顿了。
“魁子,你还真生气了?大不了车上这两天的吃食,兄弟们几个包了还不行吗?
不过你这媳妇可真娶得好啊,嫂子的手艺是真不赖,等咱们这趟回去,说啥也要上你家搓一顿去,倒时候我拿上两瓶好酒咱们不醉不归!”
孟得魁:……老子是缺你那两瓶酒的人吗?
“老子戒酒了!”
“行行行,知道你不高兴了!谁让弟妹的手艺这么好呢,我们这不也是一时没忍住吗?”
孟得魁:“……草,合着这还是我媳妇的错了?不该把饭做得太好吃?”
众人被他睁着牛犊子大眼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孟得魁一行在火车上待了足足四十七个小时,直到下火车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是臭着的,这也让他身边两米内全都成了真空地带,本就长得难看,再耷拉着一张脸就更瘆人了!
所以,那些旅客包括张猛几人都自动离他远远的。
火车站外,一行六人坐上了一辆早就等在那里的大卡车,很快车子便驶去了郊区。
孟家沟村。
吃过晚饭,于心兰将小女儿叫回了屋里,打算让她明天去供应站买点猪肉,毕竟秋收太累了,总要炖点儿肉吃改善一下伙食。
家里藏钱的地方,她从来也没瞒过小闺女,所以她直接当着她的面将那个手绢拿了出来。
可等到手绢打开之后,于心兰立刻发现钱少了!
她赶紧将钱数了一遍,不多不少整好少了三十块,他这是在警告她,惦记他的钱他就会双倍报复回来吗?
于心兰被气得脸色发白。
“娘~娘你咋了?娘你说话呀!”
躺在炕上歇着的孟老实也一脸紧张的坐了起来,在边上焦急的喊道:“孩子他娘,你这是咋了?”
于心兰被两人摇着终于回过了神,可是脸色并没有丝毫好转!
她怎么就忘了,那小子从来就不是个好说话的!
她自己也是,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他的主意,这不是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关键是就算钱丢了她还不能说出去,要不然村里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那些人保管会想,既然你家里有钱为什么三儿子结婚的时候你一分不给,全让老三自己去借!
这事不闹还好,只要一闹出去就没办法解释,所以这个哑巴亏她也只能认了!
那可是十五块钱呀,想想她的心就疼得厉害!
“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晕,可能是这两天干活累的,歇会儿就好了。”
说完她艰难的从手绢中拿出两块钱交给了小女儿,在她担忧的目光中将钱收好,然后直接躺在了炕上。
孟老实在边上唠叨着,“真没事吗?要不明天你干脆别去上工好了,在家休息两天吧,又不差你挣那两个工分。”
说完怕老婆子冷,将小被子盖在了于心兰的身上。
“怎么不差了,老四眼看着就要说媳妇儿了,可是家里哪有那么多钱,我要是天天待在家里,他想娶媳妇儿还不得更困难!”
“怕啥?就算咱俩没本事,咱不是还有老三呢吗?
我早就想好了,等他下次一回家,你也别等他花就把他的钱全要过来,我估摸着他出去一趟少说也能挣个八、九十块,反正他现在暂时也用不着,咱就当先跟他借的,等到四儿媳妇儿娶进门后,咱们再慢慢还,他一个当亲哥的,老四娶不上媳妇他还能干看着一点忙都不帮吗?”
五十多岁的人了,说起这话时一派天真样儿,没错,天真,说的就是孟老实!
于心兰:……我真是谢谢你了啊!
还让我要他的钱,是我疯了,还是你懵了!
嫌死的不够快,还是嫌你儿子不发财?
万一那小子要真是一趟能挣八、九十块钱,我攒这点儿也不够他报复的呀!
可她又不能直接将这话说出口,谁让那个要替老三他们管钱的话是出自她口的呢!
可愁死她了!
“娘,我爹说的对,三哥这人最孝顺了,你别天天的瞎担心。
再说四哥刚十七,结婚的事儿过两年再说也不晚,到时候咱一家子还挣不来他说媳妇的钱?”
于心兰这叫一个憋屈,心说,你个傻丫头你知道什么呀,你娘被你嘴里那个孝顺的坑了都不敢吱声,你还让我指望他?我是嫌自己活的太舒坦了是吧?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啥呀!赶紧回去歇着吧,这一天天的你都不累的吗?“
孟美娇撅着一张小嘴被亲娘轰了出来,身后,老两口的房门“砰”的一声被人从里面关上了。
对门,一直侧耳听着东屋动静的王春花不由的撇了撇嘴,门一关她是什么也听不见了,干脆直接上床睡觉。
“你跟那儿偷听啥呢,想知道直接过去不就行了吗,干嘛要偷听?”
王春花不耐烦的推了自家男人一下,“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你娘去给小妹拿钱,你觉得这事我我跟过去合适?”
孟得禄不言语了。
“知道刚才爹说了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