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剑楼的布局十分独特,暗含五行八卦之理,刚才谢菱她们所在之处名为乾楼,只算的上整个栖剑楼小小的一部分。
乾楼背后连接无数的回廊,整个栖剑楼就是一个小型的九宫八卦阵。
谢菱见着这里面布局纵横交错,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小子,学的不错,如果没有通晓机关之人领路,一般人怕是要迷失在这里。
半刻之后,夜先生领着谢菱到了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屋子门外,谢菱便知已经到了。
“谢将军,在下先行退下,我们东家就在里面,直接推门进入即可。”
夜先生说完,正准备退下时,便听见谢菱轻笑一声道:“夜先生,以后可以直接就走中间那条道,不必带着我绕来绕去,不过,下次来应该就不需要夜先生领路了。”
夜先生心里一惊,这谢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就随他走了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夜先生拱手赔礼,道:“谢将军,才智过人,在下佩服,请原谅我刚才多有冒犯之罪。”
谢菱笑着挥手道:“无事。”
说话间,便推门而入。
刚进房门,便有一股淡淡的檀香袭人而来,清香高雅。
一面精美的刺绣屏风正挡于中间,隐约能看见里面坐着的人影,走近一步,见左壁之上,挂着吴道子早期的《江海奔腾图》,对面则挂着不知为何人所写的一副对联:
望月怀景世间愁,青天情鉴百事衰。
谢菱信步走到这副对联处,点头称赞道:“你这笔锋自热灵动,含蓄内敛,不错,不错。”
屏风后的人似乎不甚在意,可正在写字的手却肉眼可见般的慢了下来。
“我说祁云,你不好好当你的王爷,跑到此处卖剑?是何道理?难道是你皇帝老爹亏待你了?”
说话间,谢菱已转身越过屏风,行至桌前。
祁云双眸微动,抬头盯着眼前之人,叹气道:“你怎么还是这么胆大,还好只有我在。”
“放心,这不就是因为只有你在,我才这么说的,我看看,你在写些什么?”
谢菱身体微屈,伸手去拿桌上的祁云未写完的册本,随着她的动作,身后的一缕长发仿佛不听话般,从她的耳后垂落了下来,正好铺在了祁云的眼下。
谢菱秀发不似一般女子那般柔软,反而异常的坚韧,就如同她本人一般。
祁云忍不住伸手去摸,突然间那一缕秀发又消失在他眼前,就如同那勾人心魄的狐狸,待你要抓住她时,却又眼睁睁的从你手中溜走。
谢菱清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居然在抄诗经?我记得你不是都能倒背如流了?”
祁云收敛了神态,微微抬头,笑道:“多写写,每次就会有不同的感受。”
谢菱突然欺身上前,眼睛盯着祁云,仔细打量着。
祁云被谢菱这番举动,着实惊了一下,谢菱现在与他的距离不过三寸。
祁云真不知道,她是没有男女之防,还是真心把他当做弟弟,耳根微微发热,缓缓道:“你干什么?”
谢菱噗呲一笑,用手轻戳了一下祁云的脸颊,打趣道:“你居然脸红了?”
祁云一把抓住眼前这只调皮地手,黑曜石般的凤眸,仔细地看着谢菱。
谢菱在军中待惯了,与她相处的,要么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要么是忠心耿耿的属下,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一时间不由得唇舌发痒,轻咽了一下口水。
不过谢菱此人,一向是个脸皮厚的,从来都秉承着,气势上绝对不能弱于人。
随即朝着祁云绽放了一个绝美的笑容,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
祁云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容,一下撞进了心里,呆愣了片刻。
等他再次回过神来,见谢菱倚靠在案桌前,翻着从他桌上拿走的手抄诗经,不由得扶额轻叹,缓缓道:“你不打算去取剑了?”
谢菱毫不在意道:“没事,有江暮雪在,等一会儿就去找她。”
祁云凤眸轻颤,轻声道:“那山河剑,可是我亲自为你打造的,你都不好奇一下?”
谢菱轻放下手中之书,略微蹲下了身子,视线与祁云持平,语气略微加重道:“我竟不知?你有如此先见之明?能知晓我今天会来这里?”
祁云目光微闪,知晓谢菱是在问他,坦然道:“我有在你府上安插暗哨,只是想知道你的消息,至于我今天如何知道你在这里?
那是因为,我收到禀报,说你今天去你姑姑家,下午也未跟着柳姨回家,我大约就猜出来,你定是去找江暮雪了。
江暮雪此人,爱剑成痴,我断定她一定会带着你来栖剑楼,就临时改变了此次拍卖的剑品和规矩。”
谢菱见祁云如此直言不讳,忍俊不禁道:“我就说昨天那个藏的不严实的人是谁?原来是你的人”
祁云语气顿了顿,缓缓道:“在你府上安插人,确实是我不好,我从今天开始就让他们都撤了。”
“他们?看来你在我家安插的人还是不少。”
“我让他们都撤出去。”
谢菱浅笑道:“不用了,我相信你,你安插的这些人,在我不在的这些时日里,肯定也好好的保护着我的家人,如今,你都如此坦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是好的,那些又是你的手下,就无所谓了。”
祁云嘴角滑过一丝浅笑,道:“好。”
谢菱起身笑道:“你小子,就两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