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月颔首:“你们也可以学学大梁的文字语言,你们父王很喜欢。”
“好。”
贤亲王不想再听他们说话了:“梁国皇后,请——”
钱明月含笑:“那,两位王子请。”
钱明月稳步向北走,钱霑、楚宁远随行,赵崇敬和尚保钧跟随,还有八名内使宫女。
突力王的两个儿子往南走,后面跟着十余铁骑。
再往外看,南面漫山遍野是梁军旌旗,北面榆林城墙上则人头攒动。谁也不信谁,谁都在防备异变。
好在,直到钱明月走进瓮城,突力王子走进梁军的包围圈,没有发生什么异变。
贤亲王退回城南门,下令可以交接了。
广榆门打开,可以明显地看到有人在撤退,等到里面没什么人影的时候,蓝钰带着五百精兵进城。
才冲进去几十人,里面窜出几个士兵,要关城门,蓝钰等人手起刀落,战在一处。
接着,更多的人冲进来,彻底把控了西门后,在城楼上插了一面大梁的旗帜。
然后,大批兵马涌进城,是巷战,还是和平收复,就走着瞧吧。
贤亲王南门城楼上款待钱明月,指着自己的军队说:“四面都是突力的大军,皇后娘娘就不觉得陌生吗?”
钱明月浅笑:“在自己的国家为什么要怕?贤亲王在别国的土地上,不觉得不适应吗?”
“想来元朝君王也没有觉得不适应。”中原不是没被大草原兴起的民族统治过。
钱明月说:“人贵有自知之明,能客观看待事实的人才值得尊重。关中王朝并没有得上天独特眷顾,并不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哦?皇后还真有自知之明。”
钱明月挑衅地笑:“但是,眼下的突力战不过大梁。不知这种自知之明,贤亲王你有没有?”
“何以见得?”
钱明月笑道:“中原王治未衰。”
“只要中原自己不衰落,没有人能打败我们。”
“梁国能永远兴盛吗?”
钱明月笑嘻嘻地说:“或许不能,但你有生之年看不到。因为呀,圣人和本宫可比你年轻多了,有我们在,你就不要想了。”
“本王子嗣兴旺,可托大业于他们。”
“吾皇也会子嗣众多。”
钱明月不愿意在嘴上吃亏,硬说。想到生很多孩子,自己自然是不愿意的,让他跟别人生,也不高兴。算了,再说!
“你怎么知道你们的子孙堪托大业?”
钱明月反问:“你就确定你的子孙堪当大任?”
这样吵架法,真的很像小孩子!
贤亲王倒了一杯浓茶:“贤皇后,请!”
钱明月一饮而尽:“太浓了!可以加些奶的。”
“你就不怕本王毒死你?”
钱明月笑道:“那你毒啊!”
“在大梁皇宫,多得是人想杀本宫。太后想毒死本宫,太后的兄弟想埋伏兵马在上朝时杀死本宫,圣人也想着除了本宫好收权。”
“原本有心出兵硬夺榆林呢,奈何天子不允许!不然本宫堂堂皇后,怎么会来做人质?”
“外人看起来,临朝称制的皇后威仪光鲜,其实苦着呢,都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整日担心不知道哪一日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贤亲王不明白,好端端地吵着架呢,怎么诉起苦来了。
“在大梁死了,那是窝窝囊囊被人谋害,还有可能落个污名,千古都洗不清。但如果死在突力呢?”
钱明月笑哈哈:“那本宫就是大梁的功臣!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本宫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死最划算获益最大,现在算起来,死在贤亲王你手里最值了。”
钱明月起身往外走:“搬个椅子来,本宫从这里翻下去就行。”用手去攀墙。
贤亲王吓得拦住她:“你疯了!”
钱明月摊手,一副熊孩子的模样:“疯又怎样!死又怎样!你阴阳怪气吓唬谁呢?本宫若是那么容易能被吓着,先帝爷驾崩的时候就吓死了,能撑到现在?”
贤亲王深深鞠一躬:“贤皇后胆识非常,在下佩服。请入座,茶里加奶。”
“贤亲王请。”
“在大梁要符合皇后的行为规范,一言一行都有人记录,还是在突力能释放天性,痛快!”
尚保钧、李兰英心急如焚,钱霑、楚宁远慢慢品茶。
这个说:“这贡茶,就是太浓了,怎么沏都浓。”
“那个说,浓有浓的好。”
李兰英急得团团转:“大人,您还有心情品茶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钱霑说:“放心,贤亲王的亲外甥在我们那边呢,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大概心气儿不顺,想气气皇后娘娘,娘娘岂是他能欺辱的。谁被气着还不一定呢!”
李兰英红了眼眶,他就担心那个给小皇帝揉揉捏捏的女孩,年纪轻轻,爱笑爱闹,她受一点儿委屈,他心里都难受。
好在,不久就见钱明月笑容满面地回来:“这榆林是个好地方,本宫喜欢得很。”
接着,贤亲王带着他们从南门撤退,要将南门交给梁军管理。
钱明月对贤亲王说:“你最好怜惜自己的人马,撤干净点儿,留下也是送死,图什么呢。”
“如果想恶心本宫,多得是机会,没必要这样。”
“贤亲王,你真的小心眼儿得很,你说你崇尚中原文化,其实你没有学到精髓。”
“我中原文化的精髓是和,你却选择了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