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带着洛丙礼一同下了山,步行到前面的祥云镇,便停了下来。
因为洛丙礼年纪大了的缘故,他们去马市雇了一辆马车,一路颠簸赶往京城。
妙瑾与洛丙礼坐的是马车,而朱翊钧则骑上了他的爱马,洛老爷子刚一上马车,就靠着睡着了。
旅途不免有些无趣,抱着贪恋沿途美景的想法,她便掀开了帘子。
金黄的夕阳笼罩着大地,放眼望去,西边正在上演火烧云,金灿灿的有些耀眼。她抬手遮挡目光,朱翊钧这时骑着马恰好走在对面,阳光照射下,这攒动的影子像是画上的剪影,意境唯美。
妙瑾泛着花痴状:“陛下,奴婢觉得您超帅!”
朱翊钧依旧雄赳赳、气昂昂,没想搭理的意思,也懒得去搭理。
她依旧陶醉:“此时此景,我想献歌一曲!”
他继续摆着一副不近人情的臭架子。
“如果我变成回忆没那么幸运,没机会白着头发蹒跚牵你看晚霞落尽。”
“漫长时光总有一天你会伤心痊愈,若有人可以让他陪你我不怪你……”
这袅袅歌声韵律婉转,歌词透着新奇与煽情,朱翊钧的脸上终于露出会心一笑,发自肺腑。
他依旧没有作声,怕会辜负此刻难得的良辰。
妙瑾唱的似乎有些入了心,歌声中掺杂了些酸楚,声音变得微弱,最后隐匿在了车马声中。
他明明听得陶醉,却强装嘴硬:“这歌喉要不好,就别硬撑脸皮的唱!”
妙瑾放下了帘子,嘴里嘟囔:“可恶!真是不解风情!”
……
皇宫外
太阳已在西方落空,只留下一片随意泼撒的晚霞,守护着天边最后的一丝光亮。
距离宫门还有一段距离,朱翊钧便在马车外边叫停了下来。
“老先生就请在此地下马车吧!”
朱翊钧不紧不慢的在马背上招呼着。
妙瑾掀开帘子从马车里探出脑袋认真的问道:“皇上,咱们不直接从宫门进去吗?”
万历帝有些嘲讽的反驳:“你觉得朕该以何种名义走进去?”
想来确实是自己愚钝了,她扶着洛丙礼下了马车之后,朱翊钧将他的爱马赠与了赶车的马夫,车夫一顿好谢,便驭马飞奔而去。
朱翊钧看着自己的心爱之马就这样离他而去,心中难免不舍,他眼巴巴的一直望到了头。
“陛下,要不您派侍卫将它寻回来?”
他立刻收回眺望的目光:“朕会缺吗?笑话!”
这狗皇帝简直就是口是心非,奈何这股傲娇没人敢治。
马车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紫禁城外就只剩下这三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徘徊。
妙瑾首先着急了:“那怎么办啊?不会真的要硬闯吧!”
万历帝抽出腰间的折扇潇洒的掸开,自信的扬起眉:“朕自有妙计!”
说完,他挥扇示意一同跟上,便自顾自的大步朝着护城河边的另一端走去。
看这架势确实是有了万全之策,她搀扶着洛丙礼便跟了上去。
绕过护城河走道,走到河的最末端处便停了下来,这里看起来倒是相当狭窄与隐蔽。
妙瑾四处张望一番,也没瞧见什么入口。这密不透风的地方哪像有进出口的样子?
“看到河下的这级台阶没有?有了它就不愁回不去。”
朱翊钧折回手中的御扇,自信的向河中指了指。
低头望去,碧绿的河水中有一处长满青苔的石阶,正若隐若现的靠在脚下的河墙边,不仔细瞧还真以为是堆浮游的苔藓。
“这是让顺着河水游进去不成?这这……老朽可吃不消。”
洛丙礼连连摆手,脚不自觉的往后退。
趁着四下无人,朱翊钧顺着河墙就将身子滑落到了石阶上,脚底下的青苔有些打滑,他探出脚捯饬脱落干净后便站稳了。
他的手不知启动了何种机关,胸口以上的一块石板受到机关触发立马就收缩了回去,显露出一个洞,一转眼他就顺着洞口爬了进去。
妙瑾被吓得惊慌失措,她蹲下身子小声的喊道:“皇上,皇上,您是不是掉里面了?奴婢该怎么救你啊?”
“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进来!”漆黑的洞口里传来的一阵小声的催促声。
原来是个密道,妙瑾终于放下心来,她将洛丙礼搀扶上了台阶,看到洛丙礼进入洞口后,她才顺着台阶爬了进去。
站定一看,深幽的隧道里漆黑一片,朱翊钧从墙壁上取下火石引燃后,便依稀能看见前面的路了。
他又用刚才那奇怪的手势在墙角的一处折腾了几下,洞口的石板又严丝合缝的关闭了。
“密道里比较黑,你们要紧随朕的身后。”
洞里的空间有些狭窄,大家只能佝偻着身子往前走。
“皇上,这密道您是如何得知的?”妙瑾饶有兴趣的问道。
朱翊钧转过身子,眼神透着一股犀利的神光,郑重其事的告诫道:“这是历代皇家的机密,密道绝对不能有第四人知晓,一旦密道泄露,谁都别想活着走出紫禁城。”
等他俩都相继点头表示记住之后,朱翊钧才肯作罢。
三人在密道里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丝光亮。
妙瑾一出洞口便被惊愣了,这不就是御花园里的太液池嘛!难道这里与外界是相通的?
朱翊钧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襟上的泥土,突然冲出了一位小太监,“皇上,外面的御林军都在发了疯似的到处找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