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真的要动手?”她手一揣掏进了怀里死死捏住了那只烤鸭。
她步步后退,他步步紧逼,又后退又紧逼……,‘咻!’一坨用纸包着的东西腾空而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不明物体上,此物在空中解体,瞬间分离成一张布满油渍的皱纸与一只焦黄炭烤鸭。
“什么东西?你竟敢谋杀朕!”
妙瑾瞪得像铜铃,只见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时僵直的站着,他头顶油渍包装纸,手捧炭烤鸭。
场面的画风似乎有些诙谐,朱尧媛在一旁捂嘴憋笑。冯保携两太监慌忙跑上前来揭去了他头上的那张油渍纸,他像是还没缓过神来。
冯保见惊了万岁爷圣驾,拿着手中的拂尘对着她指指点点,他压着嗓子呵责道:“你个大胆的奴才,竟敢惊了圣驾,看我……”
冯保正扬起拂尘准备解恨,被朱翊钧叫停了下来。
他走到她面前,手捧烤鸭质问道:“这是何意?”
她战战兢兢的应道:“奴婢烤……烤的鸭子不舍得吃,想着奉皇上。”
他语气变得柔和:“这烤鸭看着不错,你倒是有心了。”
妙瑾心中窃喜,看来皇上也是个馋鬼。
他又来了个大喘气:“不过朕不喜吃这鸭子,不如就赏给你当场给吃了吧!”
她竟一时哑口无言,朱翊钧将手中的那只烤鸭顺手扔给了她。
她手捧烤鸭,只觉喉咙一阵干涩,她弱弱地问道:“皇上,奴婢能不能回去再吃?”
他长袖一挥,侧过身子,冷漠的说道:“就当场给朕吃完,若是敢剩,立刻送去刑部大牢。”
这么狠的吗?她心一横“吃”,就算撑死也做得个饱死鬼。
她正下口吃着,公主有些于心不忍跑来求情,“皇兄,不能这样对待尧媛的师父。”
见公主求情,她嘴里包着鸭肉干笑道:“公主,我没事,此时正好饿了。”
她肚里明明还装着未消化完的半只鸭子。
公主表情拧扭:“可是,你……”
朱翊钧用手中的折扇指了指公主胸口揣着那包东西,“你,也要皇兄动手吗?”
公主还想逞最后一丝强,却硬生生被他凶煞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公主一屁股瘫在地上,哗啦啦的一阵抖落,包着的小吃被散了一地。她像享受午后阳光般躺在地上惬意的拆着包装纸。
这时一名小太监从象房那边赶来,神色慌张,“禀报皇上,不好了,象房里的另外一头大象也突然倒地没有丝毫反应。”
朱翊钧一听,立马收回掸开的折扇,大步朝着象房走去。
他吩咐道:“速速去请兽医前来!”
大象整日在这里有专人伺候,整日吃好喝好又怎会出事?
妙瑾顺手将半只烤鸭扔给公主,“先替我拿着,我去看看就回。”
说完,她就往象房跑去。
只听公主在后面吼道:“要不我偷偷替师父扔了?”
……
朱翊钧担忧地站在象房外看着兽医为倒地的大象诊治。
妙瑾也趴在栅栏外观望里面的情况,只见里面的大象肚子被鼓得犹如一个充足气的巨形球体,仿佛下一秒就会胀破。
兽医经过一番察看,最后得出结论:“此御象应该是腹中疝气所致。”
朱翊钧询问道:“那可否有医治之法?”
兽医眉头紧锁,他道:“唯有开膛破肚,兴许能取出病症。”
“但是此时正值闷热季节,恐怕会引起之后的并发感染。”
既然只是伤口感染的问题,妙瑾倒觉得很好解决,洛丙礼给婉儿配的药愈合效果奇特,用在这大象身上也不为过吧?
她斗胆戳了戳朱翊钧的手臂,他转过身瞧了一眼被戳的手臂,又不耐烦地看向她:“吃完了吗?就敢跟来!”
她乐呵呵说道:“陛下,奴婢提议,用之前洛前辈给婉儿用的药方,应该可以防止伤口恶化。”
他稍想片刻,觉得此计可行,便吩咐下来:“冯保,你让人将江太医请来。”
冯保纳闷问道:“万岁爷,江太医可是御医,请他来为御象诊治,未免不妥。”
他皱眉,“废话太多,叫你去便是!”
冯保恭敬退下后,转身让一小太监跑腿儿去太医院了。
朱翊钧又转过身来直盯着她:“回凤阳阁把你剩下的鸭给吃了。”
她笑嘻嘻地冲他点头。
他眼神依旧没有移走,“小全子,你去凤阳阁替朕盯着,不准袒护,直到吃完。”
小全子唯命是从的遵从了圣意,将欲要吐话的妙瑾一把给拽走了。
途中,小全子一脸无奈,“姑奶奶,你就少说点儿话,可给自个留条命吧!”
……
今儿一只半的烤鸭可算全进了她的口,凤阳阁的宫女馋也没用,谁让皇上就独独赏赐给了她一人。
西所里,妙瑾与公主正横竖的躺在红地毯上,双手抚肚,嘴里不时的打着隔。此时满腹饱胀的两人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
监督的小太监满意地甩头回去复命了。
躺地上的两人开始懊恼自责,公主艰难地坐起来,“隔……!师父,咱以后出宫可别带吃的回宫了。”
妙瑾艰难地翻了个身:“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烤鸭了。”
这时,闭月与羞花各端了一碗酸梅汤从门外进来,“主子们还是喝碗酸梅汤消消食,这还是胖二抽空回来给熬的。”
两人连忙摆手拒绝,太撑了实在是喝不下了,闭月与羞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