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被朱翊钧一席话臊红了脸,含羞躲进了云层。
此时微风抚湖也抚面,她将吹散在脸颊上的几缕碎发往耳后撩了撩。
兴是陶醉湖面风光,她直接躺在了船板上,脚丫子依然在湖中悠闲地荡着。
她眨动着双眸,长而微翘的睫毛随着微风紧颤着,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美好的弧度。
朱翊钧扭着头仿佛看入了神。
她头顶上方正巧有两只大雁并排飞着,“皇上快看,那两只鹰好大呀!”
她脸上突然蹦出的兴奋,叨扰了皇上游容貌的雅兴。
他眼神从妙瑾脸上抽离,干脆也随她躺下,往空中瞅,白眼道:“瞧仔细了,那是大雁!”
她撇撇嘴,“都属鸟,分那么清干嘛。”
朱翊钧想要逗逗她,“这大雁双飞也就罢了,若是敢形单影只,朕定能用弓箭射那不听话的鸟。”
他又转过脸看着她,“任何难敌的猎物,都休想从朕身边逃走,朕可是盯得紧。”
还能不能愉快地游湖啦!整日都想着搏虎射鸟。
太阳怕气氛尴尬,又破云而出,一时耀目睁不开眼。
朱翊钧将脸向她凑近,用扇子挡着直射而来的日光。她湖面的那双脚丫子,逐渐缓了下来。
这次能清楚看到,那扇子上是一幅勇士搏虎图。
他似笑非笑,娓娓道:“初识,你满嘴糊话、个性张扬,朕无时无刻不想罚你解恨。但你在宫中待的这些时日,朕倒越发觉得你有种说不出的吸引。”
妙瑾看着扇面上那个撸袖的壮汉,“皇上当初莫非是想赤手给奴婢来上两拳?”
这不是重点,他忍着性子纠正道:“朕的意思是”他语气顿了又顿,“朕近日孤枕难眠,脑子里全是浮现着你的脸。”
妙瑾紧咬双唇,脑瓜子里嗡嗡的。
此时,头顶上空突然悬了一方布蓬黑影。朱翊钧挪开扇子,两人扬眉向后瞧去,老船公正在后方固定伞把。
老船头依旧忙着手上的活,寻常说了句:“我老李头也是好心,看这位小爷举着累,想着帮帮忙。”
这二人又坐起了身,妙瑾的脚丫子依旧荡得欢快。朱翊钧则盘腿而坐。
老船公固定好伞把,又问了句:“二位可要端些茶水点心来?”
船蓬里倒是茶水和各类点心备得齐。
朱翊钧碍于刚刚被他瞧见的窘迫,紧摇扇子忙慌回话,“不渴不饿,你就去忙你的。”
老船公瞧着这俊朗少年,布满褶皱的脸上稀奇得很,这小王爷还会害臊呢!
透着古怪的笑意,老船头又钻过了船蓬。
谁说不是呢!皇上回想刚才只能对一人说的情话,却被一个不相识的老头听见了,未免尴尬脸红。
还在他追悔发愣之时,妙瑾收脚俯身,捧了一把清凉朝他脸洒去。
朱翊钧被浇了一个激灵,幸好出手迅速挡了一半往嘴里去的。
“郑妙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给朕”怕老船公又偷听,他压低着嗓子,换了自称,“竟往我最泼泼洗脚水。”
说完,他嫌弃的用长袖一通乱擦。
这洁癖之症难搞哟!
待他冷静之后,妙瑾用手捂了捂他的口鼻,“闻闻,是不是无色无味?这一湖的水就算洗上一双脚,也闻不出脚丫子味儿啊!”
看他依旧有种嫌弃的眼神,她收回手又补充道:“昨日我在瑞王府被花瓣沐浴了几个时辰,此刻还香着呢,不信,你闻闻。”
她话还未说完,就抽出一只脚往他脸上去。
朱翊钧没生气,反倒一手将她的脚给擒住,“方才我还夸你最近乖巧懂事了些,现在看来你是装装样子。”
他脸上闪过邪魅一笑,“信不信,我挠你脚心的痒痒?”
感觉不妙,她憋足了劲儿往回缩着那只不安分的脚。
“我有脚气,只要谁挠一个传染俩。”
他将这脚翻来覆去,哪有脚气,白滑细嫩得很。
他没了洁癖,反而有了恋脚癖,手臂袖子一抖,伸出两只跃跃欲试的手指,镇定自若说道:“你信不信?我这手专治各种气。”
谁想信,谁要信,谁愿意信哪!她答道:“我信,我信!”
屁股却不觉往他跟前一翘一翘的挪动,想将脚给挽救回来。
她挪一寸,他退一寸,挪两寸退两寸……
穿稍就这么点儿地方,她可是自己贴上去的。
面对日思夜想的可人儿,竟如此主动投怀送抱,瞬间激起他内心一阵暗潮汹涌。
他一脸宠溺,“有人今日如此主动挑逗,你说朕应不应当拒绝?”
她诧异加惊愣过后,回道:“误会,纯属误会,我并非要调戏皇上。”
朱翊钧又将她的脚推开,“拿去,放湖里泡着,害朕捏了一手的汗。”
她收回脚,干脆穿上了鞋袜,“不泡了,太阳烈,湖水烫脚。”
朱翊钧忍俊不禁一声笑,这说法还挺有意思。
他鞠着身子出了小布蓬,“好辣的太阳。”他又用扇子敲了敲蓬布顶,“出来吧!爷带你坐茶馆儿。”
如此甚好,她身子一钻而出,爽快道:“我早就想上岸溜溜了。”
他冷言道:“不早说。”
“我哪儿敢啊”
“……”
……
皇宫内坤宁宫
青芙在大殿门外与一名太监交头接耳后,脸色沉重的往殿内走去。
皇后娘娘正躺在美人榻上,拿着完好的鱼干一脸姨母笑,伸着手正喂那只宠爱的白幼猫。
猫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