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从容拿起笔,凝眉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先提笔蘸了少许的淡墨,笔尖随后又蘸了焦墨。
先画了前端的古藤,同样是藤蔓,却与薛染所画藤蔓的水润和层次多变不同,画的是那苍老枯焦的古藤。
画笔在纸面肆意扫动,古藤苍劲盘错。
祁落在现代一直临习徐渭的画作,徐渭运笔纵恣,似草书飞动,畅快之中不失沉着。
他将恣意纵横的笔墨与题跋诗结合起来,独具特色。
齐朝的写意画,只是才初涉入,并未曾达到徐渭的高度。
祁落的画风在此时,就显得很是新颖。
近日在**大师的点拨之下,祁落的进步极大,不仅笔力遒劲,且墨法也有了独到之处。
祁落一直善画藤蔓和水,这才是之前**大师会让祁落,连画几日瀑布的原因。
此次来以墨会之前,**大师就知,作为他的徒弟,今日祁落定然逃不掉当众作画。
之前两人便商议过,无论届时如何命题,祁落一定要将自己最擅长的瀑布与藤蔓运用用于自己的画作当中。
提前押了题,祁落画的异常顺畅。
原本以祁落目前的画艺,还不足以惊艳四座,只能另取蹊跷。
藤蔓后方的岩壁上,倾泻而下的瀑布之水,画的激揣翻腾,珠玑四溅。
薛染看着祁落的画,眼神越来越亮。
画还未曾画完,薛染便站到了跟前,清澈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其余众人,受了薛染的影响,也纷纷围了上来。不多会儿,祁落就众人团团围了起来。
待到最后一笔画完,薛染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画友,你这画委实是妙啊!这技法我从未见过。”薛染一边说,一边拿着画作爱不释手。
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真不愧是**大师的徒弟!画的别具一格。”
“真是少年可畏呀!”有人感慨道。
“这是何画风?这可是**大师新创之技法?”
祁落此次的画,在笔墨方面也有诸多与众不同之处。泼墨、破墨,墨色变化多端,淋漓酣畅。
风格豪迈而古拙,具有强烈的个性。
就连画面上,某些不是特别完美的技法,如此之下似乎也成了画面的优点。
**大师抚着胡须,得意爬满了脸上。夸他徒弟可比夸他,更让他觉得高兴!
**大师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画风可不是我新创的,这是我小徒儿自己研究出来的。”
“大师收的好徒儿啊!”
说到这儿,其实祁落还真有点脸红。
莫名这徐渭的独创技法,怎么就成了她创造的?回头她再画画齐白石的画,那她岂不成了天才?
可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解释,也就只得认了!
不过这当场献艺之事,以后还是定然得少做!
月满则亏!她还是踏实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听着众人各式的夸奖,祁落站在一旁谦逊的端着笑,表现地很是低调。
因此又获得了一波新的赞誉:不骄不躁!
这边祁落越是风光得意,那边的长公主便越是生气。
可越是这样,她越得忍着!
再加桑旸一直看着祁落,傻笑的样子,更是让长公主气的险些坐都坐不住。
这边的丹青大家们热热闹闹,而诗书的大家们,也开始蠢蠢欲动。
“不如我们根据朝霞郡主的画,提个诗吧?”众人纷纷提议。
“主意甚好!我们也可以将最后选出的诗,提写下来。我看朝霞郡主的笔力,想来草书定然写的也很是不错。”有人说道。
祁落笑着摆了摆手,“您委实是过奖了,朝霞的字可拿不出手!”
祁落的草书,一直都是临习的董其昌的字体。
可真是不敢写了,回头再说她又自创了一个字体。
要低调,要低调!
捧着画端详了半天的薛染,又凑了过来。
“画友,不知你在盐城还会待上几日?不如改日我们一起探讨如何?”薛染一边问着祁落,眼睛还没舍得离开画作。
还真是个画痴!
祁落不禁浅笑嫣然,“也好!我也会留上几日,届时和薛兄一起,探讨丹青之术。”
还真是美人一笑倾人国!
周围的人不禁赞叹,等朝霞郡主再长大一些,便说她是齐朝的第一美人,想来也不过分!
如此美人儿,薛染的眼里仍是不曾见到。
听着祁落如此一说,薛染美滋滋地继续欣赏画作去了。
“那我便多谢画友了。”
从祁落画画之时,便在一旁的闵行之,一直都没有找着机会上前搭话。
看着这般的少女,他的眼神更是灼热了几分。
她在一旁作画,他在一旁做作诗。
如此画面岂不美哉!
比起那个莽夫,他才更适合朝霞郡主!
难不成朝霞郡主作画,他要在一旁舞拳?
看了看一旁的桑旸,闵行之不禁磨了磨牙,也就是脸蛋长得好看一点而已!
居然说朝霞郡主要成为他的妻,难道是朝霞郡主已经应了?
看着一旁眉目含情的少男少女,闵行之的心更堵了!
闵行之对祁落的视线太过于火热,而对他的视线又太过于怨念,武功高强的少将军自然是注意到了。
少将军看了看他,又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史昭。
史昭:“……………”
史昭立马秒懂,狗腿地凑了上去,小心地在桑旸耳边,挑眉弄眼地小声说道,“爷!我一会便去套麻袋!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