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父皇已将她许了人!”
“想来那定是个出类拔萃之人吧!”马扩粲然一笑,“不知可有何见教?”
斡离不语带焦灼道:“贵国贵军之事,我不便打探,可刚才你们的国书我也看了,可是叫我这里也难了!还有,贵国如何中断了两国通使?”
马扩在斡离不面前不想多加掩饰,可也不能太老实,只得勉强道:“中断了两国通使之事,绝非有意为之,皆因两国前番只有海路可通,联系不易,我陛下顾念使臣之辛苦,故而暂未多加驱遣!至于,至于国书之事……实不相瞒,皆因我朝廷一时失察,乃至用人不当,故而战事一时陷于不利!偏偏我陛下急于取下燕京,好让将士回家团圆,免受风霜之苦!”
“呵呵,你们那个好官家啊,巴不得早些清净,他也好跟李夫人逍遥过活去呢!”斡离不眉间一展,“放着刘四厢那样的大才不用,你们官家也真是会用人!如今我国上下已有轻贵国之心,可千万别再让他们有了口实!”
“是啊,我也正为此事忧虑!真不知如何是好呢!”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关于刘錡、师师等人的闲话,快分开时,马扩方又正色道:“来时途经蔚州城时,见贵军屠戮甚众,真乃不可恕之事!”
“这也是我所忧心之事!”斡离不捶胸顿足了一番,“我的部属我尚能约束,他人的部属,我实在鞭长莫及。就算我的部属,若是我管束太严,他们背后往往也有怨言!唉,总要尽快息战才好。自来这兵众舍生冒死,长年在外,就最难管束,你就说你们宋军如何?”
马扩突然脸上泛红起来,老实道:“前番南下江南平乱,我等官军就洗劫了不少百姓,当真可耻可恨!”
“你们那个官家更是宽纵奸佞!”
。
次日,阿骨打令其皇叔蒲结奴、相温及二太子斡离不等人,将宋使约到了一个避寒的毡帐中开始了正式的谈判。
蒲结奴首先开场道:“上次本国遣曷鲁等人去贵朝商议割还燕地事宜,不料贵朝并未再遣使回报本朝,这便是意欲断绝双方交往。故而现今我国也再难提什么海上之约了!”
这虽是一个试探,可也足以令马扩感到不安,那赵良嗣闻听此言更是吓得瑟瑟缩缩的,急忙道:“本朝敦守礼义,前者与贵朝所订立之信约,分明还在遵行,至今可是未曾失信于贵朝,还望二太子并两位王爷明鉴!”
蒲结奴答道:“去年本国特地遣使回报夹攻这一如许大事,大金军马当时也屯兵不动,以候贵使回报夹攻事宜。不料本国枉然翘首相望了半年多时日,致使延误出师之期。后来贵朝又不再派遣使者相报,仅仅回了一封咫尺之书,仅仅派了数名士卒送我国使人归国,这难道不是想断绝往来吗?”
赵良嗣答道:“当时本朝回书中就有‘并如初议’之言,哪里有什么断绝往来之议?”
蒲结奴又问道:“本朝军马正月时开始进兵辽人西京的,贵朝又是在何时出师的?”
赵良嗣答道:“本朝三月末方知大金人马到了西京,即遣太尉童贯率兵相应,五月开始进攻契丹,这难道不是已在响应双方之约吗?”
蒲结奴声色俱厉道:“本朝军马攻取西京,按理贵朝应当从应州和朔州一带出兵夹攻辽人,但我**马自从去年十一月出师以来,征战荒野、风餐露宿已有一年的时日,而贵朝于今年五月份才开始驻军雄州,那里和西京之地相隔千余里,你们却心安理得地谋取渔翁便利,如此行止,岂能谓之夹攻?”
赵良嗣被问得一时哑口无言,正待马扩要替他解围时,那蒲结奴接过话头,继续板起面孔道:“适才我皇帝有令,去年贵朝不复遣使便是失信,今年虽然出兵又不符前议,这些暂且都放下,不要再多说了!现如今本朝想将新取之西京一路交还贵朝,然因天祚帝尚在,大金若是不能夺得燕京,恐为后患,故而我皇帝已决定亲自带兵前去攻取燕京!现今西京是平定了的,就此奉还给贵朝,还望贵朝尽速差遣军马前来交割!我皇帝明了贵国赵皇帝和好之诚心,所以不忍断绝双方盟好,只是燕京之事,待取为我有之后,还或者不还,到时还可再作商量!”
金人明显有依靠燕京勒索重金的意思,赵良嗣以为金人要独吞燕京呢,乍听之下一时方寸大乱,居然脱口而出道:“原先大家商量好的要,将燕京地盘割还给大宋的,如今既得不着燕京了,那西京咱们也不要了,哼!”
说着,赵良嗣就生气地将头转向了一边去。斡离不轻蔑地看了赵良嗣一眼,当即接口道:“燕京之归属还是未了之事,且待两国使人到时再作商议,而西京则是已了结之事,现在归还给贵朝,你等却说不要了,那我国就不敢强送给贵国了!”
马扩来不及责怪赵良嗣,赶紧出来转圜道:“龙图一时愤激之语,皆因贵国失信而起!燕京之归属系双方累次约定之事,更不需再作商量!现今贵朝只有先行将西京交割予本朝,贵朝这段情义方能显现其中之诚意!”
“本朝军马现如今尽数往攻燕京,如何前去西京交割?”赵良嗣突然小声反问马扩道,他那张皇失措的样子看得斡离不忍俊不禁。
马扩没有搭理赵良嗣,继续义正辞严道:“贵朝倘或现在先交割了西京,本朝即有河东军马来换防补缺。燕京地界现如今已驻扎了本朝各路大军,只等着攻取燕京城。贵朝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