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方四郊之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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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以战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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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石与天祚帝合兵之后,受天祚之命,趁着阿骨打病重的机会,率军夺回了奉圣州,给金国以不小的震动。
斡离不决定亲自去会一会大石,所以他率军撤出了平州,平州又被张觉的余部所占据。本来大石是不愿意再率领残破之师东来与金军争锋的,无奈天祚帝有令,他只好俯首听命。
听闻说斡离不率大军来攻,大石只好将主力集中于地势优越的龙门一带。斡离不有心擒住大石,所以在各处要道都安插下了兵力,然后以主力猛攻龙门,眼见多日未下,斡离不只得下令道:“将龙门围困起来,在东面留一个缺口!”
在被围多日后,大石的粮草越发难以支撑,率部突围成了唯一之选,可是要不要从东面突出去呢?突出去以后,又该向哪里去呢?斡离不肯定是不好对付的。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大石决定就从西面突出去,然后转向南面的山地,再折向西北而去,以便摆脱金兵的埋伏和追击。
等到突围行动开始后,大石果然很容易地从西面杀了出去,金军骑兵对大石一路紧追不舍,等到大石率军将要入山时,才发现有一部金军伏兵在那里正等着呢!经过一场激战,大石最终还是兵败被俘。
当脱去绳索的大石被带到斡离不的营帐后,斡离不命人备好酒菜为大石压惊,且请且笑道:“果然,咱们又见面了!怎么样,林牙,服不服?”
“殿下用兵如神,大石是服气了!”大石恭敬地行了礼,“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是否关于此次林牙中我圈套之事?”
“正是,道路如许多,殿下何以晓得我要走哪条?”
“呵呵,实不相瞒,此番我是率重兵而来,奉圣州又是我等熟悉之地,因此在各要道上皆已有所布置!这奉圣州,林牙本就不该再来闯!”
大石低下了头去,叹息道:“唉,君命实难违!”
“你我还算故交了,因而我断定你必定多疑,定然会挑选一条崎岖难行之路!虽然此路你们难行,可也容易甩掉我们的追兵!是不是?”
“唉,可惜还是遇上了你们的伏兵!不过贵国的骑士进速之快、耐力之强,也大出我的意料,两天两夜急行军,把我们追得身子都快散架了!所以一支养精蓄锐的伏兵,就可轻易将我等俘获!”大石脸上分明还有些恨意。
斡离不亲自为大石斟了一杯酒,得意道:“呵呵,我大金国足以傲视诸国的利器,便是这轻重骑兵了,若是咱们有幸在平原拉开架势大打一仗,林牙才知道我等的厉害呢!”
“先时倒也领教过一二,只是没想到贵军这些年又有大进,真是越打越精强了!目下即已成了阶下囚,那殿下可否容我一观?”
“若林牙肯从此在我麾下效力,自然无不可!而今你辽国已是苟延残喘,你也尽了臣子之分,天命如此,又何必相抗呢!这也是我此番亲来奉圣州的真意!”
大石默然无语,半晌方施礼道:“多谢殿下看重,容我考虑几天吧!”
“好,不急!咱们今日还是先叙叙旧情吧!今日只有旧友,没有尊卑,更没有敌我!”
两个人便推杯换盏起来,谈起了昔日在汴京的往事。
斡离不忽然忿忿道:“这个赵皇帝太昏聩了,难得有那么一身好才学,可惜不会用人,身边尽是些佞人!以至于如今弄得宋金大不和,让我夹在中间,实在难处!”
“是啊,若接受我国称臣,再助我守卫燕云一带,何至于有今日之局!”大石忍不住拍了拍桌案,“实心而言,那宋国虽然君昏臣佞,可国力不容小觑,即如那刘錡、马扩之辈,也是雄武之才,若加以时日,造诣未必在我等之下!”
“我是一百个不愿意同宋国交兵的,可如今我国上下多有轻宋之心,这也怪林牙太厉害了些,呵呵!”斡离不又给大石斟满了酒,“而且那赵皇帝前番接纳了张觉,故意败盟不说,还在什么‘吾当与汝灭女真’!我那大堂兄,正愁抓不到宋国的把柄呢,这一回可是人证、物证俱在!”
“那殿下何不将敕书销毁呢?”
“两国交兵恐怕是早晚的事,我须考虑的,还是如何自处!”
“那殿下是准备在京中坐镇了?”
“呵呵,我倒是想在上京坐镇,可别人能放心吗?”
两个人相视一笑,大石不由感叹道:“看来贵国如今也是各种明争暗斗啊!共患难易,共富贵难啊,古来如此!”
说着,大石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锦帕递给了斡离不,斡离不接过去一看,这正是当日徽宗所赠的《德生图》啊!斡离不眼前一亮,奋然道:“好,这个就暂归我保管吧!有朝一日,我带兵杀到汴京去,就拿这个质问一下那赵皇帝,为何当日不能好好地约束将士,致有燕京之屠乃至招败?又连累我等亲自跑到汴京去兴师问罪!”
“呵呵,那赵官家还不如李师师姑娘是个明白人呢,可惜李姑娘明珠暗投!”
“那李夫人着实是不错的,妩媚fēng_liú,多才多艺,尤其难得在明晓大义,与我妹妹处得如亲姐妹一般!”斡离不露出艳羡的神情,“中原真是有人物,如李夫人这般绝代佳人,恐怕也是佼佼者!”
“怎么?殿下看上她了?”大石失笑道,“那殿下更要亲自率兵南下不可了,擒住那赵官家,也掳得那李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