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是不是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一句卡在心底几天的话,终于说了出口。可是换来的还是少年那句所谓的“没事”。
“你说实话,我都知道了。”童念晚好笑的看着花彪心虚的挠着后脖颈,继续问道:“你为什么管汇应的借钱啊?怎么就不向我们班的借?要面子?”
童念晚的致命三连问一条条砸向花彪,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调皮的转了转眼珠子,像是在掂量着什么。
“额……要面子,多半会有吧……更重要的是,我跟汇英有好几年的交情了,你们……”
顿了顿,接触到童念晚温柔的目光,忍不住也跟着嘴角上扬:“这不是还没进班,就炸伤了杨大奔的非常不能说,这一进班,又抢了个班长,我本来就招人恨。”
“你不招人恨,你……”童念晚语气有点急,快速接道。
“我?”花彪轻轻挑眉,看着童念晚讲到一半匆匆收回的紧张样,将脸蒙得凑过去直视她的眼睛,嘴边的笑肆意放大。
“我怎么了?”
少年讲话时喷洒出来的气息哒在脸上,温热湿润,近距离看,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向发着光似的,扑闪扑闪格外的漂亮,眼里充满期待和好奇。
仿佛有魔怔的能力,童念晚忍不住近了近,“你……”
屋檐这时候突然剧烈抖动起来,俩人坐着的地方踏下去几块,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便齐齐摔进了屋内,扬起一片尘土,呛得人直咳嗽。
掉下去的那一刻,花彪只感觉自己被快速揽了一下,所以摔在一处软绵绵的地方,并没有多大的痛感。她第一反应是想看看童念晚有没有事,底下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花彪揉了揉被尘迷了的眼睛,这才看清,自己整个人完好地趴在童念晚身上,不由得有点尴尬,立马跳起来:
“童念晚你没事吧,那个……谢谢啊。”
童念晚揉着背一瘪一瘪的站起来,扭曲的五官都能让人感觉到疼痛,可还是强忍着摇摇头,一双眼睛在花彪身上来回扫视,看她有没有伤到哪。
“小虎,叫你同学留下来吃饭啊!”
花奶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花彪无语地摇摇头:“这么大声音都没听见,看来是时候给她买个助听器了。”
童念晚点点头,环视着这屋内,虽然屋子不大,没有什么高级瓷片,全是由砖砖瓦瓦做成,顶上用木头撑着,结了不少的蜘蛛网,没有玻璃的窗户,外边种的花草树木都蔓延进来。
两厅处,两尊遗像映入眼帘,童念晚的瞳孔猛得缩紧,聪明人一看便懂花彪的家庭情况,一时间童念晚有种难以晚喻的难过。为花彪的家庭感到悲伤,为花彪的父母感到惋惜。
“筠姐们,要留下来吃个饭吗?”
少年爽朗好听的声线让童念晚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花彪明媚的笑颜,原处蹦跶了一下活力四射的样子,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嘴角轻勾,用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太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吧。”
花彪瞧了瞧窗外的天色,见是不早了,点点头,朝她比了个“好”的手势。
月牙从云朵中悄悄爬出来,微弱的光似不及太阳的强烈,却在黑夜中给人一种无声的安全感。
简陋的小房子却温馨满满,从未有过父母之爱的少年满腔热血,善良耀人。虽然她没有这个世界必有的亲情,但是她却有这个世界最美好的真情。
你不招人狠,你很讨喜。
“筠姐们”。
一个互相充满深厚友谊才会这样喊的称谓,却总是会被花彪挂在口上。
或许是在她让童念晚把球递给她的时候喊过,或许是在她让童念晚帮忙推自行车的时候喊过,或许是她在让童念晚帮忙拿校服的时候喊过,又或许是她在给童念晚递饮料却被婉拒了的时候喊过。
又或许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背朝阳光的男孩子,将自行车钥匙不容拒绝一把塞进她的掌心,跑到几米外朝她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得灿烂,向她招着手喊着:
“嘿筠姐们!愣着干啥?没看见你心上人受伤了吗?”
一开始童念晚是被那句不清不楚的“心上人”给绕得团团转,现在是那句“筠姐们”给她的一种自来熟,吸引着人越靠越近。
不知不觉中,童念晚突然打断了脑海中的思绪,抬起头不时地盯着少年的背影,见她低下头做题时不时用嘴咬着笔头,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乖巧的模样,直到看到她自信的在卷子上飞速的写着。
她才猛地想起,这是物理竞赛。一个既可以证明自己,又可以和花彪进行公平实战的比赛。
其实不管她俩谁拿奖都无所谓,都是为了给学校争光,但是这对于童念晚来说是志高的重要,这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关于荣誉的较量,更是童念晚那个产自内心别扭的想法。
千奇百怪的数字在她脑子里混乱搅乱着,她头一次觉得顶上陈旧的电风扇嗡嗡作响会那么令人心烦意乱。手中的笔不断在卷子上写着,可是内心却早已乱如麻,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前边少年从未停下的作题,更让她警铃大作。
花彪被称为理科天才并不是没有道理,做题速度更是无人能敌,没过一会便交了卷。心情极好的哼着小曲儿路过,无意间瞥见童念晚,冲她一笑,可是对方一副吃瘪的样子,躲开她的笑容将头埋得更低。
天知道童念晚以为花彪在向她示威,心里极大的不爽逐渐扩大,后面的考试,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