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念晚抬头“哎,陆守航你们不是演好几场了今天还去排练厅干啥?”
陆守航收拾桌上的外卖袋子“导演说加几个动作,非得让我们回去重排,我想正好,剧里台词那么多我再去找张志对对戏。”顺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我走了啊。”童念晚没说话。
陆守航带上门之后,屋子里安静不少,陆守航在的时候屋子里哪个角落都有他的说话声,他一走瞬间就不适应。
打不通电话陆守航犯愁,原本打算等一等毕竟还早,或许人静音在睡觉。
到了午饭时再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陆守航忍不住多想起来,决定去看看他。
干脆买了下午的票,打开门听见地毯上电脑放着他的歌,童念晚人大字型在床上睡觉,瞬间就想关上门走人,心里只有‘嗐,又白担心。’环绕一圈,开了冰箱看看,又忍不住去给他买了些生活用品和食材放进去,看着人睡的死的不能再死,打消叫醒童念晚的念头,坐着等他。
童念晚醒来先是看见陆守航惊喜的想抽自己看看是梦还是现实,后是看见手机刘令飞说晚上有事商量请他和丽东吃饭,陆守航不愿意去,他就回绝了,没想到又在同一家餐厅遇见,更没想到陆守航和他小小拌嘴以后把钥匙还给了他。
后来的冷战让他在夜里被自己噩梦惊醒时,没有立刻拨打电话过去的勇气。
好几次被自己掐到窒息然后惊醒喘着粗气回神,不同于第一次做噩梦吓醒的惊慌,这时已经可以冷静的开灯,翻身下床去冰箱拿瓶啤酒,打开电脑随便点开一部电影,放完一整场演出他连主演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剧情,完全为了放松自己的心神,让耳边有人的声音回响。
烟酒做伴,寂寞在怀,是他这段时间最真实得写照。
黑暗被他囚禁在内心深处。
脑海里有自己过不去的悬崖峭壁。
一天又一天,反反复复得折磨中,不得不把心头得相思一起藏下深渊,去寻求一点改变。
丽东开导他让自己沉浸生活和舞台上的自己做一个有距离得分割,他目前是做不到了,不过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怪医’巡演结束后的‘谋杀歌谣’依旧是他熟悉的‘三人组’。
三人的默契自不用多说,对彼此表演的节奏都十分熟悉,前期他一边抵抗之前角色带来的困扰,一边琢磨新角色的性格特征。
人开始日渐消瘦,精神面貌最能体现一个人当下的状况,他明显睡眠不足,白天排练眼睛充满红血丝,身上的湿疹难以痊愈,导致排练一星期后任然记不住大部分歌词,严重影响他心里对人物熟识的程度,这一点有打击到他的信心。
刘令飞在排练结束就把他领到自家,陪他恶狠狠放肆了一会。
刘令飞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劝他“大龙,你要不试着谈个恋爱。你这进角色太深真的不行。”童念晚摇摇头“没用,我自己出不来,和谈不谈恋爱有屁关系。”刘令飞是个不善安慰人的人,他最大的安慰大概就是“兄弟,走一个。”
童念晚第一次喝到吐,吐完再喝到直接睡过去。
醒来确实有些变化,只是身体机能扛不住他这样造作。那时顾不得这么多,很长一段时间无论是朋友请客剧组聚餐还是他独自在家都酗酒很凶,靠酒精麻痹大脑神经,让自己的心神自由放松片刻,然而这些都是暂时的,逃避得终点是无尽空虚。
一度让他迷失本心,剧组快结束排练才逐渐正常一些,活的像个人,恢复原本理智的生活,偶尔出门买菜自己做饭,从朋友口中听到一点陆守航的消息,据说他录节目录到不能说伤复发,童念晚心里明白,这对于陆守航来说应该属于‘正常’。
陆守航这人狠起来真的狠,对自己对朋友都一样,吵完架之后就把自己的朋友圈关闭,一次都没给童念晚发过消息。
他这段时间正在和自己较劲,消息发送那一栏的“不能说怎么样?好好休息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保护好,好嘛?”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不了了之。
当天排练结束,童念晚拉着刘令飞拍了张照发朋友圈配文‘坚持自己,与梦同行。’刘令飞看见后调侃他‘假正经。’他却词不达意得回复‘刚分开,我就想你了。’刘令飞十分受用这种骚话‘你来,我家地址你知道。’
陆守航看得见他的朋友圈他心知肚明,依旧和刘令飞调侃的飞起。
丽东姐也加入评论‘你们俩克制点啦,明天见喽。’
刘令飞回她‘好的,妞儿’
童念晚回她‘好的丽东小妹妹’
陆守航翻完他们最后一条评论,心里五味杂陈。
当自己像个局外人开始旁观,就会愈发沉默寡言。
陆守航就这样看着童念晚在排练间隙分享自己和朋友的点点滴滴,从前他一年也发不了几次朋友圈内容,如今想起来就发十分频繁,直到自己越来越沉不住气,首演之后直接去酒吧找人,很可惜他的不开心没办法对一个酒鬼发。
认命得把人带回去安顿好,收获了一场他记在心里很久很久得告白。
童念晚一字一句温度很高了那个为生活奔波劳碌在烟火里的陆守航,尘埃里的他,不浪漫不成功甚至没有未来,有着极度得自我控制力,听完之后他把这些话作为秘密准备永久性封锁。
于他而言这个社会上的人,无论谁得灵魂都不应该靠的太近,是人是鬼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