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气了不气了,先吃饭?今晚上是梭鱼面和炒乳鸽,吃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童念晚把人扒拉起来,还亲自伺候陆守航穿鞋给人倒茶。
恒姐布置好饭菜就在门外候着,童念晚一边狗腿子的给人夹菜一边给人舀汤。
“这关东王,只听过京城人传他文质彬彬,眉清目秀,深得当今大皇帝青眼。照理说不会像我们家因为拮据裁人,何故无端端的裁减府里人手?”
“他是我大表哥,比我大哥还大一岁,我们都称为皇长兄。自小在宫里和我们一处耍,都熟悉的很,只是刚及弱冠就遇着关东大乱,那时候初领兵就立下平定大功,父皇龙颜大悦直接封关东王。
这几年关东连连不太平都是皇长兄去料理的,比起大哥的杀伐决断,他带兵打仗倒是另有一番谋划,神鬼不知就已取人首级的利落。”
“哦?真有这般厉害的人?”陆守航疑惑,这位能让童念晚露出崇拜之情的皇长兄究竟何许人也。
“是呀,皇长兄的父亲是我亲舅舅,当年父皇御驾亲征收回甘、肃二州,河西走廊一带,班师回朝时遭遇反贼暗算,舅舅舍身救驾,以身殉国。舅母也是忠烈之后听闻此事也自戕殉情,留下皇长兄一人孤零零的,我母亲看他可怜便接到宫里来养着,我出生以来都是他和大哥带着我一处玩。前几日父皇下了圣旨,这段时间让他去关东奉天镇守,怕不是他觉得要长期驻守,所以裁减了府里的人手。”
“那他的夫人也不好好安置这些下人们?还要让大嫂上门去打理?”
“他他没有夫人。”
“啊?”
“许是年少时见了母亲亡故的情景,落了阴影。当年选婚时,就一拒再拒,再后来拖到去关东平乱,又说不愿自己的娘子像他母亲一样担惊受怕最后落得个自戕殉情。听到这样说父皇也不好强逼,毕竟父皇相当欣赏我这皇长兄,总是叮嘱我们要以皇长兄为榜样。他的婚事一直是父皇的心病,如今拖着拖着也就没下文了。”
“那这满京城的闺阁女子不得伤心难过了,这样好的郎君愣是不婚不娶。”
“你管她们,好好吃饭,吃完饭咱再说。”
吃饱喝足,洗漱完毕。童念晚睡过去搂着人塞在怀里,起初陆守航还假模假式的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让人抱着。
“你要是实在怕了大嫂,就去咱的庄子上转转,住几天避一避她。如今大哥在父皇面前得脸,她出来走动联络关系,少不得耀武扬威。正好也春天了,万物生发,去散散心。”
“好,顺便也能巡一巡,看看能不能找点生财之道。”
童念晚看着他眼珠滴溜溜的转俨然一副小狐狸想肥肉的样子,凑过去狠狠的香了人一口。陆守航不甘示弱,伸出手三两下就将人衣扣解下。
次日休沐,童念晚直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摸摸身侧早就凉透了。只见陆守航进进出出,一会指挥人抬东西,一会又亲自上手搬,感觉就是要把西殿给搬空了。
“起来了?”陆守航见他醒了,睁着朦胧的大眼睛,懵地看着,就走过去准备着伺候人起床。
“你咳干嘛呢?”
“这不是准备收拾收拾准备去庄子里巡一巡嘛。”
“蔡蔡!放手!你这是搬家吧?好歹给我留点东西吧。”看着张丽丽把桌上的茶具都要收走,他无语的抱怨。
“你也不邀我一同去么?”
“啊?你有空吗?”陆守航一边折他的衣领,听他这么说倒是愣住了。
“那那你就放心我跟这屋子里的莺莺燕燕一个屋檐下吗?如今又多了那赵姑娘伺候,你不担心?”
“我那能怎么办?你在京城里还有职务,我也不能把你绑了去呀!那些个莺莺燕燕的,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去。”说着赌气要走,童念晚大手钳着他手腕,拉回来抱着。
“我怎么舍得你呀,小冤家。得了空我便寻你去,反正就在京郊,快马半个时辰就到了。你可要好好盯着他们,佃农们都是市井乡民的,最怕你温温和和,他们蹬鼻子上脸欺负了你。”
“哈哈哈,也就你眼里他们能欺负了我,我和亲的时候不也带了好些人安置在那吗?知道啦~饿不饿?用些早膳吧?”
“走,这都晌午了。咱们丰乐楼吃酒去!他们的酿醉蟹是一绝”
“你可拉倒吧,现在能减一分是一分,我给你包羊肉包子吧?水煎了配着高丽泡菜好不好?”
童念晚看他如此说,心中实在愧疚。“我给你打下手,走走走。”
三日后,陆守航启程前往分封的庄园巡查,车驾晃晃悠悠了一个时辰。下车来就见一片绿油油的山头点缀着繁星一样的绵羊,悠游自在的吃草好不快活。
田野地头间虽然依旧光秃秃的,但是也有农民和妇人在地里劳作。行不远处,便有一队三十人并三十蒙装打扮的人列队道路两旁,看样子是恭候已久。
见了他的车驾,立时行礼,为首的介绍自己是庄子的管事,姓吴。见了那蒙族的领队是他熟识的,叫昂沁夫。是他幼时便跟着的养马师父,对畜牧生产颇有门道,二人许久未见互相抱了抱,招致吴管事的惊恐眼神。
迎至庄子里,才坐下便有一女子来奉茶。陆守航细品后开口道:“想不到庄子上也能喝到这样好的茶。”
“小女先前在关东王府伺候过,学得了一些皮毛,王妃大人见笑了。”
“哈哈哈,我不过是个外来人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