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相信,老天这么善待他,满满的幸福感,如同雨滴一滴一滴滴落在如镜面的湖面上,一阵阵地涟漪开来,他眼角眉梢的快乐压也压不住,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连经纪人都诧异,经纪人梅姐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把晚晚当成自家孩子一样关心着,她也不是很赞同童念晚去参加这档节目的,因为这是档小众的音乐综艺节目,以美声为主,以推广歌剧和音乐剧为主。公司里其他有点流量的歌手都推脱着不愿去,就轮到稍微有点人气的,又没有什么脾气,架子的童念晚头上了,而且剧本和人设都商定好了,梅姐有点替童念晚抱不平,却没有想到自家艺人那么地兴奋和期待,甚至于在闲暇之余不停地练习美声发音,美声作品,练习各种语言的发音与咬字。使得不明所以的经纪人惊异不止。
童念晚依然清晰地记着第一次看见田乐乐的场景,那上挑的凤目,精致的下颚线,修长而又优雅的身材与梦境中的“晰哥”渐渐重叠,宛若同一人。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为何为何让我错过你最好的年华?如果一开始就是错误?为何让你我相遇?又为何开启那些尘封的前世的记忆?
惩罚?几世的惩罚还不够吗?
童念晚痛的紧紧咬住自己的唇,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发闷,透不过气来。梦境中前世的记忆,现实,情感,理智,道德……充斥着他的脑海,各种纷杂的声音,指责,鄙视,不理解,猎奇的目光向他扑面而来,犹如盘踞在黑暗中看不见的恶灵正撕咬着他的灵魂。
童念晚再一次咬破了他的唇,口腔中充斥着满满的血腥气,他竭力让自己留有最后的清明,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打开门,金属门把手上的冰冷让他找回了一点理智,他用力按下把手,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人,走廊的灯光照在那个人的身上泛起淡淡的光晕,高大的身影犹如神袛,童念晚看不清来人,只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的身上有着淡淡的薄荷烟草味,让人没来由的安心。依稀仿佛间只一双极其漂亮的潋滟桃花眼,是他?童念晚恍惚到
“殿下”
“嗯,我在,别担心,你睡吧”那声音如羽毛一般轻轻柔柔地拂过童念晚的全身,灵魂,那声音似有神力一般驱赶走了那些恶毒的声音,在慢慢修复着他的灵魂,痒酥酥地舒服。他闭上了眼,他累了,他睡了过去。
童念晚看着怀中那小小的人儿,眼中闪过各种情愫,心疼,怜惜,无奈,痛楚,了然…
回到房间的童念晚莫名的心慌,总觉得放心不下童念晚,犹豫再三还是来到田乐乐的门口徘徊着,当那种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时,门开了,看见童念晚面色苍白地出来。没有任何犹豫,他伸手揽住了他,童念晚太瘦小了,当他将他拦部分抱起的时候,手上轻飘飘地没有什么分量。
瘦瘦小小的童念晚蜷缩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侧脸小巧而精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犹如振翅的飞蛾一般,投射下一圈优美的弧度巧妙地遮掩了那灿若星辰的眼眸,小巧的鼻翼一翕一合,发出平稳的呼吸声,犹如小奶猫一般娇娇弱弱地躺在他的臂弯中。
童念晚弯了弯唇角,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人儿,把童念晚的侧脸贴近了他的心脏
“殿下,你长得好高哦”
“我长得高,是因为你贴过来的时候正好,正好可以听见我的心跳”童念晚在心里暗自到,
童念晚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的人儿,犹如抱着最最珍贵的珍宝,他缓缓地俯下头,慢慢地靠近那人的唇,唇上的血迹未干,染红了他的唇色,那微微带着血腥艳色的唇紧紧地抿着,犹如妖艳的曼陀罗,在他面前绽放,带着诱惑带着祈盼。
童念晚没有停止他的动作,缓缓地用他的唇飞速地划过了那抹艳色,没有停留,没有迟疑,他的唇虔诚地落在那人的额头,
“睡吧,有我,别怕,我带你走……”
酒店花园。
看着疾步离开的童念晚,陆守航下意识地跟了出去,童念晚走得很快,似乎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所有人。陆守航只得提步跟随着他,只见童念晚径直来到幽静的花园内,随意找了颗树靠了上去,“叮”得一声伴随着打火机的开启,摇曳的火苗影影绰绰地映出童念晚那俊朗的脸庞,更衬得他那水雾迷离的桃花眼慵懒不已。
暖黄的灯光泄入花园,静谧的空中飘起涓涓细雪,树影婆娑将灯光阻隔得朦朦胧胧,猩红的烟火忽明忽暗,童念裹其中,他低垂着头,柔软的发丝随风泛起,遮挡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陆守航隔着玻璃看着童念晚,认识十年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童念晚,披着一身的落寞与孤寂,远离这红尘俗世,身上不带一丝烟火气,黯然地躲进了自己的空间与结界里。一支烟燃尽,另一只点起,童念晚怔怔地沉思着,似乎透过烟雾看尽他的前尘往事。
“情劫,你又何尝不是我的情劫,童念晚”陆守航苦涩的提了提唇角,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心疼和无奈,“为何你的眼中只一个童念晚,奈何桥上的孟婆汤还是不能让你忘记过往吗?这一世,我比鲲早认识你十年,结局还是如此”。
相同的溃败和无力感裹挟这二人,隔着透明的玻璃明明唾手可得的人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走不出去,走不过去,走不到面前,走不进心里。
那玻璃犹如结界一般,将二人隔开,玻璃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