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知和陆之潋刚走进山洞深处,还没走两步,宋不知突然双目圆睁,就这么直挺挺的要向后栽去。
陆之潋迅速接住了她。
怀中少年头带红玉冠,唇红齿白,眉目间自有荼蘼艳丽之气,所谓天生艳质,不过如此。
而此时‘他’眉宇间浮出一枚深紫的印记,令得少年眉头紧蹙,似沉醉在一场不得醒的噩梦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卸下一切伪装后的陆之潋神情沉静,那双湖泽星空的眼瞳是近乎淡漠的冷清,却在看向怀中少年时,犹豫的露出了一丝挣扎的温柔。
宋不知在梦中很不安宁。
“啊啊啊——大叔,我们素味平生,到底是哪得罪的你啊?至于非要把我挂在悬崖边上吗大叔!”
宋不知没命的逃跑,用的正是《天魔策》中的身法《魔行于世》。
没有办法,单从身法角度看,《影过无痕》并不弱于《魔行于世》,但《影过无痕》需要深厚的内力和稳扎稳打的基础功底,但《魔行于世》更倾向于是一种特殊的透支功法。
这是《天魔策》本身全篇都在字里行间都在流露的一种气度——向天再借来世三百年,圆我此生大圆满。
宋不知想要不被身后那个稀奇古怪的斗篷人追上,只能靠着《魔行于世》才能勉强在身后人的攻势下狼狈鼠窜。
“小兔崽子还有脸说,你真是将我这一脉的脸都丢尽了!堂堂《魔行于世》,竟然被你用来逃跑!现在还在跑!《天魔策》只攻不守,讲究的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度!嘿!你这臭小子还跑!老子的话都当放屁吗?”
“前辈你不能不讲道理啊!那两个老瓜瓢子都五六十岁了!我转身硬刚那才叫送命行为!”宋不知险险的避过一道剑芒,翻身转弯换了个方向。
斗篷人紧随其后,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但还是不满的咕哝着:“话是这个理,可看你这小子这么怂我就不太舒服。我看你啊,就是蜜罐子里泡久了,欠操练!”
“我怂?”宋不知一边逃跑一边狠狠的磨了磨牙:“我可是打遍同龄无敌手,我这样的传人你还在挑剔什么?”
斗篷人冷笑了一下:“打遍同龄无敌手?哪来的脸?每天被赵子武的孙子拎着后衣领子提起来,脸不羞吗?”
被戳到痛脚的宋不知恼羞成怒,大声嚷嚷:“那不能算!他比我大一岁!”
“哼,”斗篷人突然发力,一把上前揪住了宋不知的后衣领将她整个人抓起来:“赵子武这人,天赋也就一般吧,但他有个优点就是狠的下心,九、十岁就把他那孙子丢上战场,到现在都磨炼了四、五年了,你能比就有鬼了,还不知死活总去撩拨人家。”
“谁撩拨他了?那是他实在欠抽!而且我比他小也是事实,你怎么知道我若和他同龄时就不是他的对手?”
斗篷人“呵呵”一笑,对宋不知的大话不做评价。
他一指点在宋不知的眉心:“小姑娘,我只不过是一道残念,时间不多了,你必须抓紧时间领悟《天魔策》,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必须记牢。”
“《天魔策》不过是我们这一脉传承的统称,具体分为三卷,其中身法卷《魔行于世》你已经略有涉猎,而另外两卷《天魔心经》是最本质的心法卷,《魔临于世》则为秘法卷。”
“秘法卷以你此时的修为接触实在有些过早,而且《天魔策》过于霸烈,容易伤身,所以我暂时将其封存,至少你《天魔心经》未过三层时不会解封。”
斗篷人的光影渐渐虚化:“没想到我当年无意埋下的一粒种子还能找到传人,我其实很满意了。小姑娘你不要妄自菲薄,我们这一脉,从来不弱于人。”
“举世皆敌又何妨,天下凭心任我行。小姑娘,你能激活这枚玉符,哪怕我们之前未曾相见,我都能大概猜到你的性子。因为没有一意孤行的偏执,《天魔心经》不可能入门。”
“没有只攻不守的疯狂,又何来天下无双的辉煌?”斗篷人笑了笑。
“不要在意世人的言语,每一种性子都有它的优劣,辩驳没有意义,你只需做你自己。”
他的身影终究破碎了,化作一片朦胧的光点:“叫我声师父吧,小姑娘。”
斗篷人身影破碎的那一刻,宋不知落在了地上,她脑海中充斥着斗篷人刚刚一瞬传入的信息,半天没能出来。
当她终于反应过来时,光点已经渐渐消散殆尽了。
周围的山林日月随着那人的离去而逐渐黄化褪色,最后只余下空无一物的空白。
宋不知喃喃的开口:“师父。”
宋不知沉默了一会儿,向来骄傲的她向着斗篷人原来站立的方向跪了下来,叩了三个响头。
“行吧,本宫就认下你了。”
只是还是遗憾,他终究没听见她亲口叫他一声“师父”,她也没能看清他的真容。
天地间似响起一片悠长的叹息,整个空白的世界破碎了。
宋不知睁开眼,眼前什么都看不见。
她吓了一跳,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都像被人锤过一般酸痛无力,腿一软就摔进身旁人的怀里。
宋不知想起来了,她之前好像是和陆之潋躲进山洞了,难怪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安静。”陆之潋将宋不知的身体扶正,一根修长的手指竖在了宋不知的唇边,示意她闭嘴:“哪怕微臣非习武之人,都能听见上方传来的动静。而您现下后遗症发作,全身筋骨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