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落一身风雪,江宁稍微整理了一下发型,伸手进怀取出了藏着的点心,他从店里买回来的时候还是热的,店员说热着吃才能保证最好的口感,他想让戚尧吃到最好的。
掏出门钥匙去开房门,江宁看着门板,笑颜难掩,钥匙是戚尧昨天才刚给他配好的,虽说是他厚着脸皮要求了好久的吧,但他到底还是成为了这个家的男主人,江宁笑着,想要给他和戚尧的未来重新购置一套更好房子的念头油然而生。
“我回来了!给你买了点心,快来”
江宁高扬着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句话还没说完,他抬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喝着茶的谢德云。
戚尧坐在距谢德云有段距离的地方,看一眼谢德云,再和江宁对视过,起身迎了出来。
“您这是”江宁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掉,甩开鞋子就走了过去,经过戚尧的时候用力捏了下她的手,就像在说别怕。
“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江宁直视着谢德云的眼睛,直白地问了出来。对方突然来访,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何用意,更何况,还是直接找到了戚尧的家里,任谁随便想想,都会觉得不合逻辑。
谢德云笑呵呵看他,摆手招呼他坐,像极了每个相声段子里面自来熟过分的惹厌损友。
江宁不自觉就抖了抖眉毛,抬手脱掉外套,戚尧没说话,快步走过去接住,转身挂在门口衣架上,仔仔细细抚平了衣上的褶皱。
谢德云不近不远看着这一幕,唇角笑意萦绕,半眯起的眼睛周围有浅浅细细的纹路,昭示着岁月的痕迹,隐隐透着时光走过所遗留下的智慧。
“东子呢?有别的演出?”
“今天上午我们轮空,”江宁条件反射地回答,答过了又觉得不对,再问一遍,“怎么找这儿来了?”
意思其实已经再明白不过,除了语气尚好之外,实则就是在质问谢德云为什么要来招惹戚尧。
在舞台上,谢德云曾有助于江宁不假,可下了舞台,如果对方莫名其妙盯上戚尧,那就绝对是另外一码事了。
谢德云再呷一口茶,放下茶杯,轻笑:“我没想到这儿来,是想跟着你来着,没成想你小子玩儿了招山寨版的金蝉脱壳,晃了那么多媒体的眼,躲到人家姑娘这儿来避难来了!”
顿了顿,又补:“反正过来了,也没什么可避的,正好,我也该好好上门来道个歉的!”中止过几秒钟,再接,“替青子哦,就是曹奉贤”
江宁身上的警觉卸掉了大半,反应片刻,彻底放松下来。
“是为了那件事啊?”江宁垂眸,半晌轻笑,向前微微探身,帮谢德云补倒了一口茶,“这不关您的事,您本就不必亲自来道歉的,更何况,那之后,我所有的麻烦,您不都帮着一一解决了吗?”
这话不虚,如果没有谢德云后续的补救和周旋,江宁和东子在比赛直播过程中玩儿了这么一出原地消失的戏码,任谁都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放过他们,别的不说,索赔是肯定的了。
谢德云抬眼瞧他,了然地笑笑“臭小子!还有人能比你更精吗?你不是明知道我会这么做的吗?”
谢德云其实非常清楚,在明里暗里知道了曹奉贤的所作所为后,别说是江宁这种小狐狸,换成另外一个人,心里多少都会有些倚仗,毕竟这事本就是曹奉贤的错,而他作为师父,监管不力也算同错,多多少少还是要负些责任的。
江宁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又轻笑着点点头,临了抬眼去看戚尧,开口时像极了自言自语:“我承认我多少想过那么一点,但并不确定。可就算是不确定,我也还是会回来的!”
戚尧望着江宁星光闪闪的眼睛,耳根处不自觉就微微发热,她抿嘴笑笑,低下头去,说着去切些水果,转身快步走进了厨房。
这一幕,谢德云看在眼里,莫名就暖在了心上。他想起很多年前,他现在的夫人也同戚尧一样美好而纯粹,他们也曾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坚定相守,一路走到了现在。
时过多年,他们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激情和腻歪,他年纪慢慢大起来了,遇上薄情寡性满心功名利禄的人越来越多,冷不丁重见这么一个心性纯净的后生,一对闪耀相配的璧人,居然一时没能想清楚爱情本身的重量,还误会了江宁心带算计,可真是太不应该。
谢德云敛眸轻叹一声,勾唇笑笑,再说话时声音更加柔和:“你小子眼光真好,这么好的姑娘,你捡到宝了!还有我替青子,向她道过歉了,我其实”他收笑,张了张嘴又合上,犹豫之情溢于言表。
像是经过了许久挣扎,谢德云到底还是下定决心,抬眼对上江宁的。
“其实除了道歉之外,我这次特意过来,也是想请求你们一件事情。青子从小长在我家里,就跟我自己的儿子没什么区别,他犯了错,其实就是我的错,是我宠坏他了,也是我这几年太忙冷落了他,让他越来越担心自己的位置。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以后也会尽可能多抽时间看着他,不让他再胡闹,如果是这样,你们以后同在一行,能不能能不能尽可能的不去理他,就当他是个被惯坏了的,还没长大的孩子?我谢谢你们了”
江宁愣住了。
像这样吞吐犹疑的谢德云,他是第一次见到,说得更加严谨一点,他其实从没想过谢德云也会有这样突然软弱的一面。
江宁也明白了,自从他和东子上一次离开后,谢德云一定曾动用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