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沈一汀久久无法平静。
小姐妹们的电话打进来时,沈一汀刚刚走出浴室,正站在试衣镜前一套套换着衣服,想要在明天前往爆笑汇时让江宁眼前一亮。
要论年轻靓丽,沈一汀绝对不会轻易服人,她多方打听过好久,无比确信江宁这时候仍是单身。
她的年轻靓丽配上他的帅气才华,这不就是别人口中的天生一对吗?
可让她忍不住生气的是,又一次听到了那个臭女人主动招惹江宁的消息!
再好的男人都怕缠,这要是时间长了……
沈一汀不敢再想下去。
不管怎么样,江宁都是她先看上的,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正纠结着该做些什么主动出击的事情,沈一汀的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她本就烦躁,因而即便看到屏幕显示的是未知号码,接起来的时候还是气势汹汹。
“谁?”
电话那边静过几秒,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沈小姐。”
声音略微低沉沙哑,沈一汀确定自己从没听过这个声音,转眼平静下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呵呵,”男人笑笑,似乎带着嘲讽,“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石,你可以叫我vcent。长话短说,我对沈小姐没有任何恶意,只不过是想帮沈小姐一个忙罢了。”
沈一汀愣了愣,问:“我为什么会需要一个陌生人帮忙?”
男人明显没有回答的意思,继续道:“听说沈小姐对爆笑汇的一名相声演员,很感兴趣。”
沈一汀不自觉地抖了抖,她年纪虽小,但不代表痴傻,这人莫名其妙找上她,又直截了当戳破她的心事,肯定不会是什么无聊的恶作剧。
沈一汀放轻声音:“你想做什么?”
男人笑笑:“沈小姐年龄不大,倒是好气度。那我就直说了,等你抽出时间,可以这样……”
整通电话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
杭州。
一间已经彻底隐入黑暗的办公室中,年轻的男人抬手扶额,半晌放开手,顺便把手心抓着的手机扔到桌上,起身走到窗边。
月光透进落地大窗,映出石明亮疲惫的脸。
他看着窗外熟悉却陌生的景致,脑海中不免又浮现起故乡的一草一木。
他还记得,那些夏夜中烟气缭绕的路边烧烤小店,和那些三五成群推杯换盏的豪气汉子,以及路旁树梢,那些整夜鸣叫的夏蝉。
和这些完全不同,如今他脚下这个地方,听不到蝉鸣,取而代之的是路边偶然出现的蛙叫;
看不到勾肩搭背在路边畅饮撸串的汉子,只有连正餐都糊弄着解决的男人。
他讨厌这里,怀念那个曾留下他无数欢声笑语的地方。
突然就想起上一次一骑绝尘,他透过后视镜看向身量单薄的戚尧……
不是不想回去的,只是还不到时候……
他长叹一口气,回身,把桌面上那些寡淡到连一丝辣椒痕迹都不见的烤串扔进垃圾桶里,随即快步离开。
第二天一早,沈一汀早早起床,换上了昨晚准备好的超短连衣裙,顺便给自己画上了一个眼妆浓重的妆容,哼着走了调子的《发四喜》,开开心心下楼吃饭。
结果就直接撞进了沈爸沈妈的眼里,沈爸爸当场大发雷霆,逼着沈一汀上楼换衣服,沈一汀满脸藏都藏不住的不情不愿,可还是没能拗过自家爸妈。
沈爸爸捂着胸口长声叹息:“不知道这死丫头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不着调的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沈一汀再下楼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一套连身长裙,长度直达脚踝,连袖子都压过了一半手掌,虽说脸上的妆容还没卸掉,沈爸沈妈总算是安心了些。
餐桌上鸦雀无声,沈一汀快速扒过几口饭,连招呼都懒得打,直接转身逃走,只留下餐桌边的老两口相视无语。
离家不久,沈一汀坐在出租车里计算着时间距离。
想着应该没人再能看见自己,直接动手扒下了身上的连衣裙,露出套在里面的超短连身裙,顺带着还不忘弄出一头看上去风情满满的乱发。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犹豫着还是没敢出声。
沈一汀从后视镜里瞪他一眼,“看什么看?开你的车!”
出租车连续三次加速,在坤伶社旁边的露天公园停下,司机师傅战战兢兢收下沈一汀的钱,一直到她下车关门,总算是长长出了一口气,飞速离开。
远远就有练声唱戏和放曲子的声音传来。
沈一汀连翻几次白眼打量着眼前的小公园,要不是小姐妹们已经帮她提早刺探过军情,她是绝对不相信,她的江宁哥哥居然会跑到这种地方来练习的。
沈一汀的脑海中浮现起戚尧素面朝天却依旧如清水芙蓉的脸,又是一阵气不打一处来。
呸!什么练习?一定是那个女的每天缠着江宁哥哥,江宁哥哥不好意思拒绝,才会跑来陪她的!
沈一汀赌气着,快步走向公园。
结果还真就在两个奇奇怪怪的中老年队伍后面某个角落,看到了江宁。
当然也有戚尧。
戚尧和她那个朋友站在一侧,江宁和东子站在另外一侧。
四个人对站着,像是在练习发声,又不完全是。
江宁挺身捻手的样子,简直看到沈一汀牙根直痒痒。
最气人的是,江宁居然在对着那个女的笑!
沈一汀火冒三丈,直接冲了过去大叫:“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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