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建村至今,三百多年来发生的第一桩大事。
后来的事,是听村治保主任苟富贵说的。
吴有前骑着摩托车,先来到了嘎纳河边,下河洗了个澡。
把身上,衣裳上血液冲洗的干干净净。
又到商店里买了身新衣服,再买了二斤软桃酥,拎回家送给老奶奶吃。
吴有前告诉奶奶,他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打工,要几年才能回来。
他又来到了镇上,把积攒的零钱和存折交给哥哥,才挥泪去了派出所。
后来呢?后来吴有前被判了安乐死。
临死前,吴有前提了个请求,把眼角膜,心,肝,肺都捐了出来,捐给那些需要的人。
那天,有很多人目睹了整个过程。
他们说吴有前死的无声无息,好像一株稗草,一只小小的虫子。
打了针的吴有前,头一聋拉,进入了深度睡眠,静静的去了一个没有纷争,人人安居乐业的世界。
大水缸吓成了神经病,成天手舞足蹈地乱嚷乱骂,到处乱跑。
半个月以后,在鲤鱼背,大水缸滑下了悬崖,摔死了。
谭四海一家只剩谭大江了。
那天谭大江进了五指山采蘑菇。
那天也真奇怪。
谭大江找着找着,不免精神恍恍惚惚。
他看到一朵小小的蘑菇。
谭大江急忙拨开厚厚的松针,树叶,这朵小小的蘑菇,被风一吹,竟越长越大。
谭大江惊疑不定,犹豫了一下,还是拔掉了蘑菇。
奇了怪了,只见蘑菇拔掉的地方,冒出一股清泉。
那泉水先是清的透亮,再是如鲜血一般红彤彤的,继而发紫……
喷了四,五分钟,泉水停了,从里面钻出一条小蛇来,五彩斑斓,长着四只脚,好像一只拉长了的壁虎。
那四脚蛇左盼右顾,看了一眼天空,又啜了几口泉水,竟又长长了数倍。
它伸了伸后腿,从那腐烂的枯枝败叶之下,渐渐渐的凝聚成了一团黑云。
黑云越来越浓,托着那蛇,竟升腾而去。
整个森林里一丝风也没有,往日喧闹的鸟雀也不见了踪影。
一切静悄悄的,死一般的寂静。
谭大江汗流满面,心呯呯直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几疑作梦。
一丝阳光挤过枝叶间的缝隙钻下来,那四脚蛇竟反射出黑色的光芒,蛇随云起,越升越高。
一枝粗大的树枝横在了蛇的上空。
那蛇,轻轻的一甩尾巴,“咯嚓”一声,那树枝应声而动,砸向谭大江的脑袋。
谭大江瞬间清醒,猛地一闪。
再看那蛇,己了无踪影,再看喷泉,己完好如初。
只有一股白色的雾气从地上冉冉升起。
忽然间,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直刺大地。
豆大的雨点啪啪地拍了下来。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谭大江急忙朝山下窜。
山顶上雨声阵阵,山腰却未见一颗雨滴。
依旧暑热难挡,灰尘漫天。
谭大江垂头丧气地垮着空筐下了山。
目睹此事,谭大江似有所悟。
三天过后,谭大江从凌云渡消失了。
他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若干年后,一个凌云渡的后崽去了终南山办事,在山顶见一隐居者,通过询问,才知是看破红尘的谭大江在此修行。
九儿盼望着和吴有前入洞房。
在九儿民宿的最东头那一间,便是九儿预留的婚房。
喜被已经码在了床上,整整八双被子。
小两口要想发,嫁妆就得带个八。
清一色的杭州丝绸缎面,最上面的一双是红色缎面,配上金线构筑的荷花,还有两只大红鸳鸯,喜庆极了。
桌子上还放着红纸剪的大红喜字。
九儿大哭了一场,把喜被,大红喜字,还有红色的嫁衣……都扔进了衣柜里。
九儿哭的昏天黑地,难道这就是宿命,造化弄人。
村里又响起了白虎的传说,女人的前世是白虎,不知祸害了多少人?
虽然今世修成了人,但祸心不改,变着法子取人性命,增加自己的修行。
它们只有幻成美女,引诱男子,实行阴阳互补,再辅识日月之精华,而达到灵魂的升华,进入仙界。
有时九儿也很惶恐,难道传说是真的吗?
为什么自己的丈夫会连遭厄运?
吴有前的死,令九儿身心疲惫,痛不欲生。
大半年的光阴,九儿晕晕沉沉,浑身无力。
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又捡查不出毛病,九儿就象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地过着。
写到这儿,笔者对九儿也十分同情。
今天下午,作者难过的只吃了四个馒头,一碗稀粥。
放下碗筷,笔者又码起字来。
深秋的静,死一般的寂静。
四周是浓黑的夜,像铅一样压着笔者,他的本意是九儿和疯子王天保结合。
九儿画画有天资,疯子王天保又是御画传人。
两人经过努力,活成了普通人甲乙丙丁,在山野小镇经营一间小小的画室,了此一生。
笔者的窗户旁有棵碗口粗的桂花树,青技翠叶间,一簇一簇的,微黄而又洁白的桂花点缀其间。
醉了的蜜蜂便常常在窗户旁翩翩起舞。
桂花真香啊!
笔者深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
忽然,只见电脑的文字旋转起来,越旋越快,最终聚成了一个焦点。
焦点又慢慢地变大,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