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芬自纳入宫中,过了数载那孤独悲怆的日子,原以为她出了宫和自己相伴,往后的生活会越来越舒心,不成想还是遭人毒害。
她去一趟汝南,怎会执意寻死?那封遗书更是不可信的,只是裴姑并未回来,若她尚且还活着,便是这世上唯一知晓母亲真正死因的人了。
雨轻翻过身来,看到甜甜也趴在榻前,不知她是何时过来的,雨轻一声喟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心道:母亲不在了,往后只有甜甜和自己相依为命了,自己必须坚强起来,才能保护好她。
这是弱肉强食的时代,如果不能成为强者,势必会被别人所吞噬,以后的每一步都要思忖再三,不容许些微失误,眼下必须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浑浑噩噩的人什么也做不了。
次日,雨轻很早就起身去了院中,经过两天的沉睡,身体变得僵硬不堪,通过瑜伽拉伸一下最好不过,做了两组动作后,她简易盘坐,心中思绪万千。
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必须快速理出一个方案,听左思与侍卫所言,案发现场应该就在汝南桐柏县,如何才能够尽快抵达此地,而且还要做到不为人知,这确实需要一个缜密的计划。
一众小婢发觉雨轻精神好转,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简单用过早饭后,惜书便给雨轻受伤的双足上药,这药膏还是太妃从宫里出来时带出的。
她低语道:“雨轻小娘子还是少走些路吧,虽然上了药,但是脚底还需结痂脱落,这期间走路总还是疼的。”
“无妨。”雨轻淡淡笑道,看着怜画已经端来一碗药,便皱眉道:“这药为何这么苦呢?”
“良药苦口嘛。”怜画把汤药慢慢放到桌上,微微笑道:“本来甜甜喝过药就要过来看雨轻小娘子,方才香草已经劝过她了,屋里头无端病了两个,如今甜甜的风寒快要痊愈了,若再为了雨轻小娘子着急恼火,加重病情反而得不偿失,甜甜听后,便乖乖的待在房里休息。”
“这样便好。”雨轻如释重负般点点头,端起那碗药,慢慢喝下。
这时怜画从小碟里捡起一颗果脯,送入雨轻的口中,眼睛弯弯,笑道:“其实雨轻小娘子最怕喝药了,对不对?”
雨轻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刚进屋的梧桐,问道:“可打听清楚了?”
梧桐平日里不爱说笑,性情内敛,但思维能力和办事能力都略强于惜书和怜画,所以这件事才交给她去办。
梧桐点头,疾步走来,回禀道:“明日去汝南的商队其实有两家,其中一家的商队运送货物偏少,杂役人员不过数十人,另一家的商队规模大一些,保镖随行人员不会少于百人,明日从东城门出发,大约卯时一刻启程离开。”
“如此甚好。”雨轻抿了一下嘴唇,含着果脯,苦感顿消。
她心道:随行的人数越多越好,便于掩护自己,此行不会太顺畅,敌在暗,我在明,杀害母亲的意图自己还未得知,这趟水到底有多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母亲身为太妃,左思又在京做官,不是什么劫财的绿林匪盗敢肆意杀害的,这幕后之人怕也是有背景的人物,单凭自己之力自然不能轻易查出真凶,还是要留些后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