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个玫瑰牛奶浴泡完,一张面膜敷好,各种精油抹完。
白姝才裹着浴巾走到落地窗前,将粉色的窗帘结结实实地拉了起来。
“咯吱~”
躺上床,她呆呆地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身体很累,但是精神亢奋。
失眠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场酷刑。
你看不到硝烟,战争的疮痍却深深藏进了你的呼吸里。
夜里辗转反侧,心跳声愈加明显,呼吸显得便越发艰难。
燥,点燃全身,还伴着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跟正常人一样睡着!
所以容易失眠的人,大抵脾气都不好。
手机突然震动,拉回了白姝一点意识。
她摸过去打开,发现是微信计步。
一千步以内。
只要是拍戏,就一贯是这点步数。
从家到电瓶,从电瓶到家。
多么可怜兮兮的一点运动量。
白姝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心情稍微回温。
想想时轶每天不论刮风下雨,都要忍受着她的坏脾气载她上下戏,也是很不容易的。
划拨着屏幕,她突然看到了那个新下载好的果粒a。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点了进去。
按照时轶留下的账号,输入密码成功登陆,并找到了她的私密作品。
“hello,欢迎光临,这里是小轶子的采耳小店……”时轶有意放低的轻柔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
白姝:“嗯?”
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感觉?
于是起身,从床头柜里掏出耳机,插进手机孔。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关了所有的灯,在一室昏暗中,重新按下了播放键。
海绵被软软挤压的声音回响耳畔,“我会稍微轻一点,如果有不适应的请跟我说……”
白姝听着听着,嘴角弯了起来。
原来是配音加模拟采耳按摩啊。
“……还有一点点,别着急……”
拇指轻轻敲打起耳道,发出咚咚的微黏声,加之时轶若有若无的换气声,“剩下的不多,只有一点点,呼~呼呼呼~”
白姝的眼皮越来越重。
耳朵被轻刮的声音还在继续。
“还算满意吗?满意就行……您的话,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客人……”
油腔滑调,她想。
“您是我最漂亮的客人,所以不收钱……”
讨厌。
“您再休息一会,我们下次见,晚安……”
嗯……晚安……
手机渐渐停止了运行,室内只剩下了白姝轻缓的呼吸声。
一夜无梦,睡到自然。
等到次日醒来的时候,白姝第一个想到的,竟然还是那句晚安。
“早安。”对着天花板,她半睡半醒脱口而出。
跟谁说的呢?
当然是昨晚哄了她入睡的那个人。
“早安。”白姝翻了个身又道一遍,夹起被子在腿下,嘴角隐隐带笑。
心里是甜的,像舔了小时候街角总卖的吹糖。
手机忽然震动,她缓缓睁开眼接下,嗓子还有些初醒的微哑:“喂?”
“我在你楼下了,你起床了没?”是时轶惯常开场白。
白姝顺势道:“早安。”
然后猛地睁眼:早安??!
……
时轶一脸茫然地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早安?”
就一个早安是什么鬼?咋不告诉她到底有没有起床啊!
时轶猛地跺脚,忽然脑子一灵光:“嗯?都有心情说早安了,看样子昨晚应该是睡得不错吧?”
于是一屁股坐在了电瓶上,抖腿哼起了小曲。
只是越哼,嗓子越干。
才终于觉得哪里不大对,便打开手机一看。
嚇!都过去半小时了!
这白姝平日里也就最多收拾十分钟就素颜下来的啊!
就要回拨那个快记烂的手机号。
“铛——”
白姝带着渔夫帽推门出来了。
“你今天咋回事?是昨天睡得太好所以赖床了?”时轶瞧着她的小脸蛋气色不错,顺口打趣起来。
白姝磨磨蹭蹭上了后座,声音低低的:“嗯。”
时轶没想到自己会一语成谶,反而不知道该说啥了。
倒是白姝轻轻揪住了她腰间的衣服,然后瞅着她脸上的创口贴道:“还疼吗?”
“啥?”时轶说完才意识到这臭妹妹言中含义,于是立马接上去,“哦,不疼。”
“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再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了。”她像是在保证。
时轶不由耸了下肩——太不适应了。
“我是不是在做梦?”
“没有。”
“那你是不是在做梦?”
“……”
“嘶!”被掐了腰间肉的时轶可算缓过来了,“好的,我们俩都没有做梦。”
白姝磨磨牙:“开你的车!”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不解风情的钢筋!
明明昨晚在那个采耳作品里那么会哄来着!
“昨晚我那采耳咋样?是不是听起来特别苏?”时轶的黑发又长了些,被风吹出了向后的飒爽帅气弧度。
白姝继续磨牙:“是苏啊,都苏死了,你是不是经常跟除了我之外的姐姐妹妹们这么说话。”
她还没忘了,这厮是有个又骚又浪的前女友的!
“没有啊,”时轶想做表情又意识到后面那人看不到,只好说话,“我要那么说话第一个恶心死的就是我自己。”
白姝:“……”
所以她觉得昨晚哄自己的话都很恶心。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