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韵抬头,神情先是有些恍惚,而后微微一笑:“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就会追。”
“哇呜!周姐霸气!难怪能驾驭谢总了!”
白姝双颊上的酡红一下褪去。
周清韵便嘘一声:“大家该准备了。”
“噢噢好的!”闲聊便就散开。
白姝踩了马镫上去,完全没了刚才嬉闹的心思,只是将那马绳一点点用力攥进了手心。
时轶远远站在围栏外,朝里面投去搜索的目光。
好半天才终于在那马队的末尾找到了顾席的身影。
好家伙,不愧是只比群演戏份多一点的小配角——
是个小军官,专门负责在后面骑马给长官放哨。
她瘪瘪嘴,都替他心疼起来。
就这么小的一个角色,还花了他一万块来学习马术,中途摔得也不比她少。
真的值得吗?
不过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所有的磨砺都是值得的吧。
就如她站在拳击赛场的巅峰之上,当所有荣光加冕而来时,她自然而然就忘了当初流的汗滴的血。
时轶在心里默默给顾席鼓起劲:加油!
等到一切就绪,拍摄正式开始。
一开始反派长官还在悠哉哉地勒着缰绳和女主闲聊,但等身后的小军官扯着嗓子开喊有人暗袭时,他眉峰一凛便气聚丹田,“大家不要慌!先往前跑离开这马场!”
“哒哒哒!哒哒哒!”马蹄声迅速绝尘而起,铺天盖地溅起底下无数细碎的黄沙。
旁边轨道上的四五个摄影机立刻从各个角度死死追上,分别将这壮观的一幕录入镜头。
十几个工作人员也在旁边奔跑起来,而驯马员楚戈夹在其间一顶蓝色鸭舌帽甚是突出。
白姝按照时轶平时教自己的方法,尽量将身体的重心放低。
“哒哒哒!”身下的枣红马喘着粗气步履平稳。
马场的尽头就快抵达,胜利的曙光就在面前,之后的一切就只用交给后期。
她一直紧绷着的脊椎开始有了丝放松。
疾风扫过,将她掌心的微汗吹干只留下沁凉。
然就在这时!不知什么**从她那枣红马前一闪而过!
“嘶嘶——”枣红马登时发出了高而拖长的鸣叫声。
引得周围的马匹也起了些骚动,遥相呼应起来。
“嘶嘶——”它鼻孔剧烈翕动,突然发起了狠开始狂奔。
白姝手里刚放松了些的缰绳一下子飞了出去。
下一刻,她感觉自己直接被甩下了马鞍。
本以为会摔个头破血流,但头部血液的陡然倒流告诉她,这次并不简单。
“白小姐的脚卡在马镫里了!”旁边有小演员惊呼起来。
刚平复了自己马匹情绪的众人顺声望去,皆瞪大了眼睛。
天呐!只见白姝已经被那马拖行了数十米!
“楚戈!快去救人!”导演抄起大喇叭就站在了凳子上。
夹在一堆工作人员里的楚戈拿着一个较硬的棍体飞奔上马,一赶到白姝那枣红马跟前,就下马用那棍体前面的小勾子套牢了其马嚼子。
“嘶嘶!”枣红马虽然还在挣扎,但因着马嚼子的压迫渐渐回归控制。
此时被解救下的白姝,浅色上衣到处都是被刮破的痕迹,斑斑血迹如同暗褐色的印花。
“白小姐!白小姐!”众人纷纷围过来观察她的伤势。
白姝指缝抠着草根,逼自己清醒意识。
当看到有人想要抱起她时,只是轻声拒绝:“不……不……”
“白小姐你伤的很重!需要立刻去医院!”那人语气担心。
“不……不……”她费力地吐出字。
“白姝!”人群被拨开,面颊一抹深绯之色的时轶终于出现。
白姝这才松开草根:“时……轶……”
时轶拦腰将她抱起往外跑去,心跳砰然有力:“别怕!没事的!”
她昏昏沉沉地,没再给出回应。
眼前白光过,黑暗将其疯狂吞噬。
意识的最后,她只知道自己总算等到了时轶。
下午一点过后,原本明晃的天空逐渐变得昏沉。
等到教室里的白炽灯显得越发明亮,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下来,伴着微风打在了窗沿上。
坐在外侧的人一看自己的作业簿被打湿,立马起身将窗户都紧紧关起。
讲台上,老师还在口若悬河。
下面一众学生心不在焉,偷摸摸在桌兜下做小动作的比比皆是。
就这样挥霍到了放学时间,老师一走教室就闹腾了起来。
“誒你带伞了没?”
“没,但我爸等会会来接我。”
“那能不能顺路带我一程。”
“可以啊,走吧。”
等到教室人少了些,陆柒柒抽了阮渊前座空掉的座位坐下来,“你带伞了吗?”
他缄默一瞬兜旁边挪开,轻轻摇头。
时轶向来不关注这些细节,而他没看天气预报也不知道今天会突然下雨,就还真没带。
“那你哥会来接你吗?”
这次她没得到他的一点反应。
料想是因为上次就被问过类似的了,所以他完全不想理。
陆柒柒并不丧气,继续往下说。
“我妈刚打电话给我说等会来接我,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
阮渊翻开练习册提起黑笔:“我等雨停。”
“不会停的,”她急急道,“我妈说了再晚点会有特大暴雨。”
他置若罔闻,捏着笔头的手指很快动了起来。
“阮渊——”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