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松,那几本书就哗啦啦摔到了地上。
时轶在外面听到动静赶过来,低头望见此景不由缩了缩脖子纳闷道:“誒,我书怎么掉了?”
阮渊将小脸别向窗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知道。”
她皱脸:“你人就站在这,而这些书就在你脚边上,你说你不知道?”
“它就这么掉下来了。”他的语气愈发膈应人。
就差没说出来那句话: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不屑于找理由。
时轶一下气短,捏着拳头咯吱作响。
真忒么想让这个小兔崽子见识一下人间险恶!
但那心理医生的话还回响在耳畔:“这个年龄段的小孩进入青春期总是很叛逆的,所以你不能再用老办法教育他,尤其是以硬制硬的棍棒教育,而应该多与他沟通交流,凡事首先要保持冷静。”
想到这,她深深呼吸了口有些闷沉的空气,而后一笑:“它们总不会是长着翅膀飞下来的吧?小渊子,你来跟哥哥说说,它们到底是怎么掉下来的?”
他蹙眉,以一种几近看白痴的眼神瞥向她:“都说了,它们就这么掉下来的。”
时轶再深吸一口气:“事不过三啊,我再问你一遍——”
“哥哥不是从来都没有三只有二吗?”他嘴角的弧度带起些凉意。
她:“……”
真好,给第三次机会这小兔崽子还不要。
“你现在正处于特殊时候,所以我要特殊对待。”忍,一定要忍过第三次。
阮渊猛地掀起眼帘,瞳孔微微一悸:“什么特殊时候?”
“青春期啊,”她环起手臂,“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理我,或者理我了也只想着和我对着干。但没关系,作为你过来人,我可以理解。”
“过来人?”他方才绷紧了些的神经顷刻放松,语气好整以暇起来,“所以哥哥你以前花天酒地也是因为到了青春期吗?”
时轶下意识回嘴:“我青春期才没有花天酒地——欧不不不,我花天酒地了,嗯是的,我就是因为青春期叛逆才走了那段不归路!”
妈的好险,差点忘了原身这茬!
阮哥放心,再怎么样,我都不会和你一样的。毕竟……我没你那么会交际,不是么?”
时轶一听,这下是真忍不住了,直接反手带门砰的一声:“今晚别吃饭了你!”
都什么玩意,本来他这小嘴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就不太动听,但今儿个就有点太过分了!都说好了从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结果他现在还陈芝麻烂谷子地往外倒!
他感受到了这门被撞起的罡风,指腹微抠,脚尖挪到了面前某本书的页边处就是一脚踢开。
“白姝,煎饼李姐姐,顾席……甚至年初你还在联络前女友。”
所以这不是会交际是什么,只不过比她前几年的**要好上了那么一点点罢了……
阮渊能感受到一股嫉妒的火焰正在身体里燃烧,将他活生生铸造成了一个即将脱笼的野兽。
而与此同时,无数有关情感方面的语段犹如横幅一般从他眼前飘过。
动心的表现:1、当关注对象和别人走的很近,你会吃醋不开心;2、下意识记住了关注对象所有的喜好;3、会在关注对象面前变得很幼稚……
动心,吃醋。
两个字不断放大,最终霸占了他所有的思绪。
身子忽地一颤,他转身撑在了窗台上,遥望昏沉天空的目光幽深。
所以,困扰了自己这么久的问题,已经被解开了不是么?
他……对时轶心动了。
无论他多想要抗拒这种不受控的感觉,可最后的结果都还是沦陷。
伴着不远处雷电交错蓄势待发白光骤亮,他手指按压起窗台上黑色的护栏,半张脸惨白有了隐忍之色:“哥哥……既如此,那我就给你一次离开我的机会。”
在他尚还没有能力找到那幕后黑手的时候,现在离开她,才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外面六点过后,时轶一边在厨房下着自己的火鸡面,一边气气鼓鼓。
“辣死他,辣死他算了。”
她说着往阮渊的那包正常牛肉口味的泡面里,加进了火鸡面里面的特辣调料包。
虽然她刚才口头上说着他今晚别吃饭了,但实际上还是给他泡好了面。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她便腾手去接。
“喂?顾席啊……我还在弄晚饭,嗯……我这两天就会大致翻一翻了解一下里面的内容。还有复习视频?嗯嗯好的,你等会发给我就行了……
嗐,别提我弟了,青春期的小孩真的是不能招惹,你知道吗,他现在可气人了,我给他第三次认错的机会他都不要,还忒么反讽我。”
手机里传来顾席压着声音的笑,似乎是在剧组不太方便:“都要经历青春期的,可能阮渊的青春期最为棘手。”
“都要下雨了,”时轶往窗户外面看了看,发现黑云已经压到了树梢,“你怎么还在外面?早这样你还不如留下来吃饭呢。”
“我是有东西落在剧组了,所以才顺路回来取一下的。正好里面刚好有把伞,我就拿着了。”
“行吧行吧,那你早点回去。”
“好。”顾席应完等着她挂电话。
而时轶等了几秒意识到他不会再说些什么别的了,这才掐断电话,探出筷子将阮渊碗里的特辣调味包拌了拌。
“哥哥想辣死我就直说。”蓦地,阮渊微微变了音的嗓子冷着从厨房门口飘来。
她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