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忽然感觉肩头被扣紧,肌肤凹陷下去十个浅孔,泛起丝丝疼意。
不由回头,却见阮渊抿唇死死盯着她,桃花眼轻敛着,眼底仿佛有一团湿冷的雾气在弥漫。
心尖不由一跳,试探着出声询问:“比赛太累了?”
他继续凝视她好几秒,方才摇头又重新抱住了她。
接着自然地将鼻子埋入她靠近脖颈的地方,瓮声瓮气:“哥哥来了,就不累了。”
目光却鸷冷地朝那两个离开女孩的方向瞥去。
哥哥是他一个人的。
谁也不能觊觎。
即使她们什么都还没做,但眼神里有这个想法就令他不悦到了极致。
“还请哥哥以后不要跟我的粉丝说话。”
“为什么?”
“前辈说过,偶像要和粉丝保持距离。”
“可我不是——”
“现在有很多狂热的粉丝会选择接近偶像的身边人,从而迂回达成接近偶像的目的。”
时轶觉得他言之有理,便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以后都不会主动和你粉丝说话了。不过,你现在不需要赶紧去卸妆吗?”
暗示,超明显的暗示,你可以走了!!!
哎呀,抱一次不够还要抱第二次,真的热死个人。
关键是,这弟崽子上个钟头才跳完了热舞,到现在身上还冒着淡淡的汗味。
不过这汗味倒没让她感觉不舒服,毕竟也不重,之前闻多了甚至觉得比自己的汗味还好闻。
但真正让她闻着不太美妙的,还是阮渊身上的那股被造型师喷上去的奇奇怪怪的香水味道。
说香吧,是香的,说臭吧,虽然不至于但也真的没好到哪去。
就感觉跟榴莲一样,喜欢它的巨喜欢,可讨厌它的光闻着就跑远了。
阮渊似乎听到了她内心的呼救,慢慢松开她,弯弯眼小梨涡深深露出:“你听到我最后的歌了对不对?”
“嗯,很好听,没想到距离上次见面才过去了几个月,你就过了变声期了,个子也一下子蹿这么快了。”她感觉鼻子通气了不少,便絮絮叨叨起来,颇有种吾儿初长成的感慨。
他满脑子却只在意那一个嗯的回答,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哥哥,你知道吗,这首歌我是唱给你听的。”
“嗯……嗯?”她露出疑惑加震惊表情,“为我?”
不是吧,这小子难道还能未卜先知自己会来不成??!
“哥哥别多想,”阮渊的观察离一向强悍,很快提取了她深层的含义,便补充解释,“我没想到你会过来,但是我想着以后肯定会告诉你这件事,所以这首歌,你以后也一定能从手机里听到。”
“噢……”时轶下意识去回想那首歌的内容。
但很快就悲哀地意识到,自己当时光就听h了那首歌的调调,而对里面的内容却没记住几个字。
只依稀记得,什么爱,小孩,依赖。
不过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句话:“我不怕整个世界颠覆只剩下海,我只怕溺亡之际你还没来。这句歌词是你自己加的吗?”
这还是她当时听旁边一个女孩讲的。
因为重复听了好几遍,所以她对这句话成功地有了印象。
情绪不禁复杂起来:这句歌词,很容易让她想到书中的阮渊被亲生母亲推入海洋的画面。
而此时它的出现,就仿佛……是一种预告。
“不好听吗?”他窥见她异常的微表情,声线都有些绷紧,“还是……”
她意识到了自己蓄势待发的感情?
“怎么会不好听,我刚才都说了好听,”时轶意识到阮渊的敏感,当下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被拉直的头发相当地柔软,可以一摸到底,犹如绸缎很舒服,“我就是觉得这句歌词很有深度,不知道你哪里来的灵感。”
前面的什么爱、小孩、依赖。
她通通都默认成了是弟弟在对自己表达深厚的亲情。
但这句话,她不由自主多上了些心。
“是有次冲澡的时候想到的。我想,人在快要濒临窒息的那一瞬,能想到的,一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吧。”阮渊话中有话,对着她的眼眸漆黑深不可测。
不知不觉又箍住了她的手腕,将小拇指绕上她掌心里的cker,透过它其间的缝隙指甲微微挠了进去。
时轶没忍住,拢了他那不安分的手笑起来:“好吧,也许是的,不过我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不确定。”
他见状咽咽喉咙凑近她耳朵耳语,呼吸有些急:“没关系的,哥哥你只需要知道,我很爱你。”
而这在时轶看来,他就像是个害羞的小孩不敢大声说,所以只好偷偷地告诉她。
唉,果然是中外文化差异。
想想国外家庭,那可是天天爱来爱去的。
但在国内,一般小孩都不好意思跟父母谈爱这个字眼,只觉得没必要或者腻歪。
所以想必小渊子这次也是难得鼓足勇气道一回爱吧。
毕竟气氛恰好,时机恰好,再加之他隐瞒了出道这件事没准还有些心虚想要讨她开心。
“我也爱你,”她表情自如地松开他的手,“所以快去卸妆吧,我难得就这几天假期,已经浪费了一天在赶过来的路上了,现在可不能再浪费了。”
阮渊看着自己被甩出来的手,齿间不禁微微研磨。
心情像是过山车,转瞬之间从巅坠底。
看来时轶,压根就没察觉到自己对她的心思,还只是把他当成小孩。
指腹搓了搓,他收起负在身